锦莳惊讶得愣在原地,仿佛五雷轰顶般的难以置信。
而我也终于寻着了个由头问若柠:“若柠,你是这九重天消息最灵通的上仙,你且同我说说,云珠公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柠笑得很是瞧不起我似的,“我说凰冉啊,你还真是关心则乱,我可以拍着胸脯和你打包票,以我五方天界包打听的名头起誓,云珠公主绝对是单相思。”
我心下稍安,锦莳回过神来,扒着我的肩膀,继续鬼吼鬼叫:“我的天,凰冉,那你岂不是说退婚便退婚!你置我于何地?我要完蛋了!”
我很是淡定地将她的手拉下我的肩头,有些老气横秋地说道:“这婚我可以退得,你自然也可以退得。”
锦莳突然收了故作疯癫的姿态,有些神伤地问我:“阿冉,我且问你,如果有一天,神农和苍梧开战,我们站在了对立面,你是否会记得我们曾经笑过、闹过?”
她这话问得仿佛我是个负心汉,我不由得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战。可就算再怎么拿玩笑话掩饰,我也知道,她话里的场景,其实就快要发生了。
“锦莳,我希望那一天不要到来。如果真的到来,那我希望,我们都可以为南方而战。”
我说到“为南方而战”这最后五个字时,锦莳也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若柠扯了扯她的袖子,又向我道别:“我想到了我该回汪芒山的时候了,我去画堂宫画过像,便再也不回来了。”
他又看了眼锦莳,“就此别过,希望我们都能各自安好。”
锦莳勉强笑了笑,“我也去画堂宫画像,画过像,希望我也不要再回这冰冷的九重天。”
锦莳离去的背影突然像是随波逐流的浮萍,她美丽,她聪慧,她是朱襄帝姬,她是司音神君。
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输,输给了朱襄明轩,又输给了朱襄神农。储君之位旁落,她又像个牵线木偶般的被推出来,随时准备联姻。
我有些为她感到不值。
可我再明白不过,神农若真打算同隆居平分三十六天,锦莳是必要的牺牲,锦莳是被联合的部族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