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也觉得很没出息,仅仅是练过一个动作后景岚就全身瘫软无力,再没办法继续下去。离师兄没怪,九歌也表示理解,但景岚还是尴尬,只怨自己这个身体素质太差。
景岚在房里瘫了一个多时辰后恢复了些,就脱掉汗湿的衣服,去井里打水来浸着。九歌因为年纪太小,衣服都是许师姐帮着洗;景岚虽然力气也不大,但身体里住着的是个生活能够自理的小大人,也没好意思麻烦许师姐。平时勤换衣服,洗的时候就着清水用脚踩踩也就算了;今天这身脏的就不能将就了,景岚拿出之前从许师姐那里讨来的皂角粉,将其和衣物一起泡着。
又看见许师姐给的丝帕,景岚又单独拿出用来洗脸的木盆,去后院草丛里采了一捧茉莉花,碾碎了撒进盆里,再加水泡洗。
折腾了半天,九歌也练完功了,景岚才将衣服晾在院里的草绳上。一瞥九歌的衣服,景岚道:“趁我兴致还没减,你的我也一并洗了,快脱。”
九歌没怎么抵抗,乖乖谢了景岚就换衣服洗澡去了。说是洗澡,也就是打那冰凉的井水擦擦,最后让景岚帮他来个淋浴罢了。
洗完九歌的衣服,景岚自己也去打水冲了冲,等收拾完一切后躺在床上,他感觉世界都圆满了。
“我初学时,第一日也没扛住,还让离师兄掐人中了呢。”九歌怕景岚介意白天的事,安慰道。
“没关系,我就是奇怪,就举个双臂而已,平日里我也不见得多难受,难不成是今天太阳太大了吗?”
“练功并非只是摆个架子,”九歌神色变得正经起来,“你承受不住的是我与离师兄所在的那个场,也只有在‘场’中才有成效。”
至于“场”究竟是什么,九歌解释不出,景岚也想象不到,便简单接受了这个概念,不去深究。除了身体疲惫的感受以外,景岚回忆起那时,发觉自己竟在压抑中什么多余的想法都没有。濒临昏迷,自己唯一的念头只有忍住、坚持,直到离师兄开口。
这种感觉……很奇妙。
景岚想着,就慢慢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景岚醒得意外地早,连九歌都是被景岚下床的动作惊醒的。
“景岚……?”九歌揉着眼睛,“你为何天还没亮就起了?”
“嗯,我去还个东西,马上回来。”景岚也有点惊讶于自己的精神奕奕,让九歌回去睡后,他就到院里收了衣服和手帕,然后拿着帕子去许师姐那里。
到了院门口景岚才彻底清醒,意识到自己是醒了,但许师姐还不一定呢。觉得贸然敲门不太礼貌,景岚几番犹豫,还是选择站在院外等天亮再说。但只是干站着不仅无聊,风还凉,景岚决定自己做那些动作试试。
保持昨天那个动作,景岚这次坚持了快半小时,除了胳膊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果然是没有“场”就没有效果了吗,景岚觉得有点遗憾,但还是不死心地努力让自己的状态回到昨天那时。景岚活动了一下手脚,重新闭上双眼,祛除杂念,全身放松,松而不懈……嗯,好像有内味儿了……
“阁下?”一个女声响起,景岚被吓得差点儿摔倒,一转头见许师姐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我本以为是小寒,没想竟是阁下……”
景岚不好意思地挠头:“我这照虎画猫的,让师姐见笑了。”
“你刚练不久,竟能一人成场,已是不易。”许师姐语气中带着衷心的赞叹。
成了?景岚自己都觉得意外,居然真让他摸到些门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