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阁下有心修炼，我想大家都会欢喜的。”许师姐微微一笑，“只是阁下到我门前不为练功，而是有事前来吧，请进。”

景岚跟着许师姐进了小院，还是那树下，还是那常坐的位置，景岚看着许师姐将水烧上后向他走来。

“师姐，我这次前来，主要还是向师姐赔个不是。”景岚深深鞠躬，“我昨日失言冒犯了师姐，师姐如何罚我我都毫无怨言。”

“阁下何错之有，”许师姐轻轻摇头，将景岚扶起，“阁下所说并非诳语，我无言可辩。”

“是我怨天尤人，还将无端罪责加于师姐。毕竟师姐也是人。”

许师姐听着，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阁下的话依旧如此直接，是对我颇有怨言了。”

景岚虽然在道歉，却也坚持着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许师姐不是神，不是天道，只是私情未了的修道的人。

一时间气氛又有些尴尬，景岚拿出帕子：“师姐，手帕我洗好了，多谢。”

“阁下客气了。”许师姐接过帕子，嗅到淡淡的清香后露出会心微笑，“谢谢。”

两人又客套了一番，景岚就告辞离开了。许师姐是个好人，景岚也许以后还会继续找她喝茶，但关系不会再近了。

等景岚回去时，九歌已经起来了。景岚自告奋勇加入九歌的晨练，结果即便没有离师兄，景岚依旧练到虚脱，只是坚持时间比上次更长一点。原来九歌已经这么厉害了，在他的场中景岚甚至坚持不了二十分钟。

景岚这次聪明了些，练时光着膀子免得弄脏衣服，休息过后就去冲了个澡，在太阳下舒舒服服地晒着。等到离师兄来了，看见景岚却是直接把他拎了起来。

“你倒是舒坦，如此安逸还如何练？”

离师兄简直斯巴达，也不管景岚是不是真的打算练到飞升，只要看他还能动就盯着他一起练。景岚每次都被离师兄逼到极限，难受得干呕。只是渐渐的，景岚发现每次自己觉得脱力而倒下后，不出半个时辰自己就能恢复成没事儿人一样，好像刚刚翻白眼的不是他。既然能恢复得这么快，那肯定是死不了人的了。景岚一狠心，一次干脆把自己逼到极点，足足撑了半个小时。

极限实际上只是人对自己的能力的预期，是自己给自己拉的终点线。一旦有决心超越，人发挥出的能力就远远不止于当下。景岚发觉，自己熬过了最难受的时间后，本来沉如注铅的胳膊逐渐变得轻松，腿也不抖了。闭着眼还能感受到清凉的风从脸边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自己的心跳、甚至离师兄的呼吸景岚都清晰地感知到了。

知道景岚成功入定，离师兄欣慰地笑了一下，口头上却仍不忘提醒：“勿要多想，摒除杂念，能坚持多久便坚持多久。”

这一次，景岚就以一个姿势站了一个钟头。最后还是离师兄喊停，告诉他要记住这种感觉，今天不必再继续了。

景岚是有点兴奋的。原来的自己将意识发散出去只是一念间的事，但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也想不明白，只当是恶魔的魔法。今天他却通过自身努力将这种能力学到了灵魂里，即便脱离那个开挂的身体，他也可以凭精神力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