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师兄,我们真要在此住下?”景岚怎么觉得在这里连一个晚上都活不过啊。
许寒瞥他一眼:“若是不愿,你现在回乾首门还来得及。”
太狠了吧,景岚无言,半晌才问:“那小九呢,他年纪这么小,要是被逮住了还不是当兔子任人宰割?”
“我岂会害小九,”许寒瞪他,“你且噤声看着就是。”
九歌什么也不知道,以他的本能只想找个角落藏起来,就如在宫里一样。许寒看九歌脸色不太好看,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莫要被那门外汉唬住了,你我同为修道人,常人动不了我们。”
这话什么意思,就说他俩都开了无敌?那景岚现在把刚刚喝进去的那口水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景岚还郁闷着呢,老汉带着一桶粥又进来了:“来来,刚温好的糙米粥,趁热吃吧。”
景岚看着面前颜色暗淡的稀粥,决定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吃一口了。没想这次许寒也不打算吃,而是将那碗直接推到老伯面前,神色稍显冰冷:“我分明已给过机会,你却一而再地明知故犯。”
“你这小娃娃你说什么呢……”老伯被许寒盯得打了个寒战,结结巴巴地开口。
“我再问一遍,里长何在?”许寒一字一顿地说。景岚能感觉到许寒周身散发出一种能量,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马上意识到,这是许寒的场。
“里、里长前年就没有了,村里已经没有管事的了!”老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抵抗这个比自己小几轮的年轻人的威压,就好像被蛇盯着的老鼠,本能里只得服从。
“……里长原先待阿姐与我不薄,着实可惜。”许寒微微叹了口气,再看向老伯的眼神依旧锐利,“我等在此借住,走时自会给你报酬,你应还是不应?”
“好、好!”老伯一个半百之人被十几岁的孩子吓得忙不迭点头,“仙人您快收了神通吧!”
景岚听到险些笑出声,马上严肃地清了清嗓子:“许师兄,他要是再害我们怎么办?”
“我哪敢加害仙人呐!”老伯跪在地上都要哭了,“要不是老汉眼拙,我连一点心思都不敢有呀!这粥里也只是加了一点蒙耗子的药,吃了也不会死人的!”
这完全没有在悔改吧。景岚无语,许寒没打算再多说,将场收敛了:“多谢,这几日便叨扰了。”
老伯如释重负地趴在地上喘气,景岚站起身,却想起门还是锁着的:“许师兄,这门……”
“我开、我开!”老伯说着就要爬起来。
“不必。”许师兄一个眼神又把老伯给盯回地上,“小九,你去。”
九歌不知道许寒这话是什么意思,走到景岚身前也试着拉门:“许师兄,门打不开。”
“门并未锁。”许寒淡淡道。
分明就是锁了啊,难道许寒在玩文字游戏,门不是被锁而是被什么卡住了?九歌一脸狐疑,又费了更大的力气:“师兄,真的打不开。”
“你开便是。”许寒说。
许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这门有玄机?景岚开始研究起门,三个人都背对着的老伯见没人在意他,一回想起刚刚自己丢脸的模样,忍不住羞恼起来。
不就是三个娃娃,自己怎会被吓住了呢?老伯越想心中越是不甘,偷偷摸摸地抄起一根柴火棍,朝着站在最后的许寒的后脑就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