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刚走,淦戡栾就冲进来了。抓着她上下左右打量。
“你怎么来了?”朱轶任由他检查,没有心情跟他计较。
“刚刚是什么情况?连我都进不来。”他看到朱轶无恙,稍微放松了些。这里也没有其他异样,一切如常。
朱轶在树下的毯子处躺下,闭上眼睛。幽幽说道:“灵汐来了一下。”
淦戡栾俯下腰,看着朱轶困得睁不开的模样着急,“大姐,你能不能少睡一会儿?这么大的事,你说清楚再睡呀!”
“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睡吧。”朱轶的身体确实困了,像是有什么从身体中剥离开了一样。心里更是难过得不行。
选择不跟灵汐离开,往后的日子她就是真是孤身一人了。亲生父母早已化作白骨,传说中的母亲此次离开,不知是否还有再相见的缘分。
若选择跟灵汐走,那是背井离乡。灵汐此次前来算是告别,为当年走丢的孩子告别。说到底,她和灵汐就是陌生人。既然注定是这样,何必勉强一起。
朱轶紧紧抱着毯子,虽然眼睛闭着,但难过是显而易见的。淦戡栾默默在一旁坐下,不再急着问。
朱轶花了好几天才调整过来,她去了凤凰树,去了藤宫。
淦戡栾陪着她在屋檐下晒太阳,朱轶看着凤凰树,“灵汐说这棵凤凰树是那个我儿时栽下的,她陪靖西在这住过一些日子。你说,树真的很好吧,只要你回来,它就在那。”
这些天,朱轶断断续续把灵汐说的话都告诉了淦戡栾,不是原话,是大概的意思。
“你这么难受,为什么不跟她走呢?说不定精灵族的生活你也很适应呀。”她的样子很颓废,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也就晒晒太阳时会好一点。
朱轶摆摆手,“我留在这就挺好的,脚踩在大地上,比较踏实。”
“你看你至少实实在在见到灵汐了,我都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靖西呢。你就知足了吧,灵汐好歹解了你心中的疑惑,往后的日子该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呗。”他后面想说‘万事有他’,只是没说出口。
“你可是常常能见到你爹呀,我可没见过墨朽,很公平的。”朱轶还是有气无力半躺着。
“哎呀,既然都留下来了,你就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打起精神来。”他在朱轶耳旁拍起手掌,鼓劲。
朱轶自然往另一边靠,“我的天呐,你就不能让我懒几天?”
“你可以懒,但无精打采太久你会习惯的,懒的方式有很多种,你换一种。”淦戡栾这会儿有点兄长的模样了。
朱轶看看他,又看看凤凰树,要说起来自己应该要比他大不少呢。她又摇摇头,不对不对,这一生并没有结束,是有记忆的。现在自己勉强算是五十多,六十?差不多吧。
“哎呀,今年是何年呀?”
淦戡栾对她的脑回路有时真不好把握,先回答道:“风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