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们族中出现一个秦平,族中故地还挨着禁地…”
这话一出,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气上不来下不去,单单堵在胸口。
“水身族大义,应侯爷之邀建造蓝昭塔,就因为族中有一会禁术之人,就被监察使下令坑杀。侯爷跪在塔下向监察使求情,说禁术有罪,水身族无辜,他哪里会说话,每个字都是血,监察使离他远远的……他告诫众人若坑杀水身族之事因侯府而传开,我们也会跟着遭殃…”
“其实监察使也不无道理,万物存在相生相克,有毒药的地方就有解药,水身族当初能克制一下禁族,如今能克制那天妖火也不一定,万一天妖火复燃岂不更是麻烦?”
“你有没有心啊!什么相生相克,那也得在活着的时候!死了就是一团灰,谁跟谁都一样,谈什么功用!”
“生不得自由,死也被落在塔里不得自由,那也太痛苦了,这件事监察使做的的确太过偏激。”
“一群没进化完全的野蛮人,靠着绝对力量取胜来控制我们!凭什么?只有野蛮人才会依靠绝对力量!”一个喝多了的士兵,他喝多了,舌头僵,看着气势挺大,其实说出来的话乱糟糟的,不仔细听根本判断不出来他说的什么。
青麟侯也不是我万能的,也有他阻止不了的事。
我这饭也吃不下了。
监察使之强悍,无人敢反抗,若水身族人没有全部死光,剩下的就算心中有再多仇恨也不敢前来寻仇,来一个杀一个,来一群杀一群,还会牵连更多的人。
真是委屈。真是狠心。
“秦平死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水身族的。他是府中元老,同侯爷一同来的。他当初来定和我们一样,只为寻个好差事,好养自己养家,若他知道,进了侯府有如此风险,他一定不来…”
“有风险的是监察使…”
“嘘……风中有耳,莫惹祸端!”引秋赶忙制止了他们。
饭越来越没滋味了。
鱼照初吃了亏,现在应在很不舒服吧。我离桌悄悄溜到前殿窗户边,窥视着里面的动静。
屋里灯黑着,只有外面模糊的灯火穿过破旧漏风的门窗,他站在殿中,只能看到他冷冰冰的面具,仿佛这个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面具悬在半空一样,忽然他手中拖着一个豆大的亮光摇摇晃晃要燃烧起来,是火针罗盘,最先是三千山巫族的器具,后来流传世间,作定时节占吉凶之用。
火针在球形的罗盘里,十分坚定的指了一个方向。
这时候,他看见了我,一眨眼的功夫,他的人影又不见了。
前殿黑漆漆一片,我不敢进去,转身又回到人群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