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如此一厢情愿的牺牲,他给了你多少好处啊?”他冷冷的问我。
我的胸口艰难的起伏,痛催着血从伤口和口中流出,我几乎无法发出声音:“揽星祀是我破坏的,青麟侯是我冒充的,真皇是我冒充的……我只是单纯的想杀光你们。”
他冷冷一笑:“你若不自作聪明的出手,或许我不会坚定鱼照初和荧祝人勾结,但是你做了,我便坚信,你们一定有勾结!!我会杀了你,也会杀了他,若你们有一日两魂相见,你再为你今日的愚蠢向他赎罪吧!”
身下突然轰隆一响,身下的黑石断开一条缝,我的身体突然悬空坠入缝中,我本能的拼命抓住黑色石岸,可我沉重的身体却在无时无刻不在怒号的狂风下剧烈的摆动,身下黑漆漆的,风剧烈流动不止,最后变成很大的吸力将我往黑暗处吸引,石台的石缝突然闭合,轰隆一声,将我双手夹断,来不及疼,我随风坠入深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停下的,只知道自始至终都是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见了一只残缺的手臂,我咬在她的手臂上饮血,我抬头一看,视线灰蒙蒙的,看不见颜色,只看见了一个人的轮廓,她倒在一跟尖锐的石柱上,石柱穿过了她的肚子,血流下来,但不多……
我看了很久,越看越害怕,我爬上柱子,去看那个人的脸……怎么会和我一模一样呢……
我被吓的从石柱上摔下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不知为何,这次我竟然跑的很快,我从满是石柱的黑暗里一直跑,直到钻进一团淤泥里才停下来,我蜷缩着身子,颤抖不止。
“这个地方还没有别人发现呢!我们是好朋友我才告诉你的!”耳边突然听见有人悄悄说了一句。我抬头循声望去,见一只黑色的像龙又像蛇的小东西,它长着几乎与身体平行的黑色长角,黑漆漆的眼睛,鳞片细致柔滑,泥土在它身上自己就会滑下来。
“我还把她的皮啃了下来。”它说着,叼一块皮甩在我面前,我被吓退,缩在一边,它没有觉得不对而是饶有兴致的说:“几天前,我在沧容城郊外也看到一样的皮,你说他们不会是亲姐妹吧?真可怜啊真可怜,都死了。”
“一样的皮…你确定吗?”
“确定啊,那人死的比这个人还惨,被路过的匪徒切碎来着,匪徒把她的眼睛抢走了。”
我不由得想起那日在皇宫大巫师对我的诅咒,他说诅咒为什么不灵呢?有没有可能他诅咒的人并不是我,我的相貌,我的名字都是别人的……那个诅咒害死的是别人不是我……
真皇另有其人,我却与他相同的样貌,鱼照初难道比青鸟还要未卜先知……他要我代替真皇来皇宫,就是为了让我的火芯在这里慢慢显现,然后再到揽星祀时,彻底被监察使发现,然后令所有人看见,密信和监察使还有四方天祥选了一个荧祝人做真皇,利用人们心中的痛恨败坏其权威。
青鸟密信到底可不可信……为何鱼照初能未卜先知……
鱼照初什么都没告诉我,我是被灌醉送入皇宫的,也是被动的来参与揽星祀的,我本以为我拼死一搏可以把监察使的目光凝聚到我身上,他们可以放过鱼照初……可我知道的太少了,他们之间的恩怨不是这种幼稚手段就可以一笔勾销的。
为什么刚刚监察使说,我出手是自作聪明?在我与鱼照初相处的时间里,我明明看见过监察使对他总有戒备,他们不应该是有仇的吗?我认为鱼照初并不坏啊,那么多人甘心追随他…如果他很坏,怎会有这么多的助力?难不成他们都被鱼照初捏着命脉不成?如果真的被捏着命脉,鱼照初可以随意控制他们,岂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用这样隐忍小心吗?
“哎,你没事吧?愣什么神啊?”它用头顶了顶我的头,我醒过神冲着他摇摇头,示意没事。可我依旧在担心鱼照初的事,我今日自作聪明害了他,监察使杀我干脆利落,杀他定然不会手软。
“你得千万要守神静心,老大说了,咱们容易被夺舍!告诫咱们不要去咬那些活人和刚死的人,可是只靠吃着腐肉烂在地里的种子进化太慢了!欢佑你知道吗?就是和咱们一起出生的那个最小的地蜥,它现在已经进化成人了,长的高大威猛,我可羡慕他了,他跟我说他就是靠着吃人血进化的那么快的!”它无比期待和向往。
夺舍……我盯着它的眼睛,从它黑漆漆的眼睛倒影里看到自己的样子……一条又像蛇又像龙的小长虫,我没有角,更像一条虫。我眼睁睁的看着同伴长出了黑色半透明的鳍和尾,它兴奋的告诉我:“看吧看吧,吃血进化的快吧!”它无比期待的许愿:“希望我能进化成人,颠倒众生!力量巨大,保护我们地蜥一族!!”
它激动的向黑暗深处爬去:“我再去吃几口!你去不去?”
我摇摇头。
“那你自己先回去吧!告诉老大,我已经进化出鳍尾,可以不必巳时赶回了!”
它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