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知所措,它所说的是地蜥族的习惯,那是陌生的世界。
我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必就是同伴说的那样,我的灵魂,带着我所有疑惑与不甘的灵魂钻进了这个小虫子的身体。它们有自己的语言,幸好这个身体它听得懂。
地蜥…地蜥,不就是监察使的同族吗?我这也算大难不死,竟然讽刺的成为了监察使的同族……
没等一会儿,同伴又爬了回来,它疑惑的对我说:“奇了怪了,那人腐化的真快!刚才咱们两个在那时候还好好的,我再回去寻她,除了她被血浸透的衣裳,什么都没有了,蒸发了一样!”
“有没有可能,是这里奇怪?”
“谁知道呢,不管了,赶紧找下一个食物!你怎么还不回巢?”
“我……我忘了回去的路了……”
它不禁嘲笑我:“每次你都迷路,你到底是不是地蜥啊!我们地蜥在这幽暗的地下如鱼得水!闭着眼睛都知道方向在哪!”他忽又骄傲着,我还没说什么,他突然向我凑过来阴狠的说:“你不会被夺舍了吧……”
“没有!”我脱口而出。他这转变极快的心情怪吓人的。
“没有?那你说,我们老大是谁?”
这一句话问的我脊背发凉,我哪里知道他们老大是谁啊!可继续沉默只能显得我心虚什么都不知道,更容易露馅,如果他知道地蜥被夺舍,我不是他的同伴了,他一定会去告诉他的同伴他的老大,到时候他往黑暗里一钻,我拦都拦不住他。
索性我决定和稀泥式回答:“当然是地皇了,他是我们老大,也是所有监察使的老大!”
它摇晃着身子,顶了一下我的脑袋说:“算你聪明!”
歪打正着,老天眷顾,我身子瘫软在地,不光是劫后余生的无力,还有……肚子很疼……我抬头看向同伴,它也肚子疼的蜷缩在地……
“肚子疼死了!”它喊着。
“我肚子也好疼……怎么回事啊……”我向它寻求答案,可它也是个初出茅庐的无知勇犊,它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一腔热血和被结果折磨的勇气。
“我不知道啊,这人血是不是有问题啊……”它疼的开始打滚……
此刻突然有一直炽热的大手从淤泥里伸出来抓住我俩将我们拽回更深处。
黑漆漆的世界,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周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身体像悬空着,慢慢的,黑暗里开始有光,光点像星辰,我感觉自己俯冲向满是星光的夜空……
我们穿过冰冷刺骨的寒气,坠落在一片清水上,清水无边无际,本可见底的清水却没有底。水上有一圈赤铁宫殿,宫殿墙壁有被灼烧的痕迹,斑驳的红与黑,吸附着沧桑。像柱子一样的红褐色獠牙树立在偏暗琉璃色的瓦片上,獠牙顶端飘扬着琉璃石坠着的地蜥图腾,琉璃石下坠着一串镂空的小獠牙,小獠牙里放着铜铃铛,气流划过,叮铃铃响。
头顶没有天空,是波浪形的不规则石顶,石顶上深深浅浅流线形的沟壑,如奔腾的泥流。朱砂色,土黄色,黛绿色的玉石穿插在黑色的石缝里。
监察使炽热的大手拎着我们两个,他踏过水面,随脚步只惊起一点点涟漪,我们离赤铁宫殿越来越近,那个山一样的宫殿也只有离它近的时候能感受到它倾泻而下的压迫感。
突然,监察使停了下来,眼前若有光,我蜷着身子,忍着剧烈疼痛,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一团白雾站在我们面前……我无法看清他,肚子疼的我无法再分神,监察使将我们丢在地上,地上的水面很软,我们漂浮水上,一起疼的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