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敌军狡诈,唯恐其采取诱敌之策,引诱我军出兵。须知我军凭港而守,草率进军,中了敌军的奸计,导致港口被攻破,则江陵城亦不可守,太守不得不谨慎。”
傅士仁兵败之后,逃了回来,正想立功,以赎兵败之罪,听了庞统的话,心中自然不喜。
“太守,敌军粮草将尽,此乃我等斥候打探到的消息,岂会有假?夏侯渊率军渡过沅水,不管是攻武郡临沅还是攻长沙,路途都不近,已是来不及。”
“如庞功曹所说,若只待敌军自行溃散,我等岂不是错过立功的机会?再者,我军兵进孱陵,才能向敌军施加压力,亦可使其迅速溃散。”
吴巨听了,心中又是一动,毕竟谁都想立功的。
“太守可要深思,若夏侯渊使诈,太守出兵攻打孱陵,中了计,兵力受损,江陵亦不可守,若不出兵,敌军真缺粮,亦会自溃,不若粮,太守亦无忧。”
吴巨想了想:“嗯!今我奉左将军之命,当首先求稳。士元用计一向奇险,既然连士元都觉得不安,我就更不能出兵了。”他终是抵住了诱惑。
傅士仁急了,连忙给麋芳使了个眼色。在刘备的阵营中,麋芳的地位显然更高,更能说得上话。
麋芳会意,连忙又说:“若是任由敌军溃败,士兵逃散,我军无所得,不如主动出击,攻破敌军,可掳掠其物资,尤其是敌军的弓弩,并收拢其士卒,如此反增加我军兵力。太守,我等不能坐失良机呀!”
“别说了,此事已定,两位还是回去镇守港口吧!”吴巨终于不耐烦了。
麋芳和傅士仁两人只好先离开江陵港,回港口再说。
“子方,这事该怎么办?”江陵港由麋芳做主,傅士仁小心谨慎地问麋芳主意。
“既然有吴太守的命令,我等也只能暂且作罢。”
“唉!眼看大功就这么悄悄溜走,我心中不甘呀。”
“我亦心中不甘,可太守有令,你我总不能违抗命令吧!”
“子方乃主公内弟,一向得主公信任,何以在江陵,却以吴太守为主。”
听了傅士仁的话,麋芳心中微微一动,他跟刘备也有八年了,在刘备的眼里,还不如眼前这个吴巨,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有了些嫉恨。只是,他仍不敢表露出来。
“吴太守与主公乃是旧友,又比我大了些,为人一向沉稳,自然得到主公的信任,才以江陵相托。”
“这么说来,吴太守只是不想子方立功而已,若子方立了此功,必取而代之……”
“哼!”傅士仁一番挑拨,麋芳果然经受不了,生气了起来:“真是气煞我也!”
此时,傅士仁突然放低音量:“那夏侯渊率领至少五六千军南下,今孱陵兵力最多不过三千人,且士兵无粮而在逃散,我江陵港口有两千兵力,若是突袭,这兵力也足够了。”
“你是说,咱们私下率港口驻军去突袭孱陵?”麋芳仍觉得不妥:“此举乃违抗命令,若吴太守得知,必不会放过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