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安敢欺我?”
“如何不敢?太守可记得,马超刚投太守时,曾言借太守之兵,反攻长安,太守留他在汉中,难道不是想将他收留以为己用吗?可实际上,太守收留了他,才是汉中的隐患。”
“马超不顾其父及兄长在洛阳,联合氐人作乱关中,已是不忠不孝之人,太守收留他,使太守被他人唾弃,有损名声,若用他则需给他兵力,届时他反掌兵来威胁太守,甚至反攻南郑。”
“他敢?”张鲁听了杨白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对马超起了怒意。
“如何不敢?为起兵连父亲都害死的人,如何能相信?幸亏当初他没引来雷定七部,若是引来了,汉中该姓马了。”
啪的一声,张鲁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他瞪大双眼,露出要吃人的表情。显然,他已是愤怒到了极点。
“太守可曾记得那天那使者给马超一封信?”
“记得!只是不知其内容是什么?”张鲁也是有些好奇。
杨白摇了摇头:“马超父兄均在洛阳,我就担心马超受燕王威胁,反对太守不利。”
他的话已是前后矛盾,刚才还说马超不忠不义害了父兄,现在又说马超可能因父兄而被威胁。然而,张鲁已是气糊涂了,也一时没明白过来。
“你是说……”
“马超不管是想借兵反攻长安,还是受了威胁,其必有不良用心,恐怕是想夺汉中之兵,还请太守谨慎。”
张鲁一阵沉默,心里明显已被杨白说动。此时,杨白没有接着往下说,又在旁边一个劲地唉声叹气起来。
半了一会儿,张鲁才幽幽地说:“如此说来,我唯有投降燕王,才能保全性命。”
杨白起了身,向张鲁行了个礼:“若太守不愿归降,唯有起用马超,才能挡燕王兵锋,我亦愿随太守,誓死不降,只是唯恐马超夺汉中兵权。”
“若太守决定降了,马超是燕王心腹大患,太守当尽快捉拿马超,以此为筹码,主动向使者表示愿意归降,燕王亦会记得太守之功,太守亦能保全自己及家人性命,我亦愿意追随太守,一起降了。”
杨白把问题一分析,就把决定权交给张鲁。他看似没有私心,但其所谓的分析已经是明显地倾向于投降,并顺便坑了马超一把。
张鲁却毫无察觉,反觉得杨白很是忠心:“杨白言之有理,幸亏有你提醒,否则就误我大事,只是此事重大,我还需谨慎。”他仍是没有当场做决定。
杨白离开后,张鲁思虑再三,仍是下不了决心,倒不是他怀疑杨白的话,而是舍不得眼前的荣华富贵。在汉中割据一方,总比去洛阳受制于人要强。
他想了想,又让人叫阎圃叫过来,想再问阎圃的意见。阎圃听张鲁说,刚刚与杨白聊过,他心里就明白了过来。看来温恢找过杨白,且杨白答应为温恢说降张鲁。
他不动声色,只是重复了那天的建议,告诉张鲁,别急着做决定,温恢还没走,他在走之前必会提前向张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