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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价的出租房内,茶几上摆着两只灌了一半自来水的大号矿泉水瓶,里面则漂浮着数不清的烟头。
地板上则堆放了上百只空啤酒瓶,空气里弥漫着酸臭的怪味。
翠兰抱着肩膀,泪眼婆娑的一副委屈相。
“我早知道姓杜的有这种狗屎运,打死也不会选择和你搞在一起!”
“唉……说那些个没用的干嘛?”钱工摇着猪狗,搂着大肚腩也是副扼腕叹息的神情。
他的工作算是彻底丢了,小小的一个工头,竟然引起了集团董事长的注意。
这是钱工打死都没想到的。
工地里这种事多了去了,只怪自己倒霉,辞退他的消息竟是集团传过来的。
听说这件事都传到蒋董耳朵里去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碎嘴子背后告我的状?
甚至有赵总这样的亲娘舅当靠山,都无法挽救。
这段时间,他都和翠兰厮混在一处。
不为别的,一切皆是由这个倒霉娘们儿而起,他不睡够本绝不会罢休。
“姓杜的自打成名后一天都没回来过,怕是咱们的丑事他早就知道了,甚至还要和我离婚!”
翠兰说到此处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钱工冷哼一声,“哭吧,哭吧,让邻里邻居们都听听,我有多强壮,哈哈哈……”
“你……你简直是无赖,家里有婆娘偏要勾搭我,你们男的是不是有了钱都会变坏?”
钱工听罢整个人都惊了,心想这娘们儿是缺心眼么?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是无赖坏蛋,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突然,家门响起了钥匙转动的响声,狗男女瞬间神情一凝。
翠兰以为丈夫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这才敢把姘头叫到家中。
现在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这种疏忽源自于二人从心底往外对杜义的小觑。
当初二人在工地B座附近嬉笑时,猪狗钱便曾大言不惭地说过:
那个孬种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扁他一顿!
但现在形式大变,人家杜义可不是曾经那个明知道被戴绿帽子也充耳不闻的孬种了。
而是现如今炙手可热的大歌星!
“杜义……你回来了……”翠兰急忙站起身来,收拾着自己蓬松的头发,仿佛初恋少女那般羞涩。
可面前的丈夫让她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熟悉的是还是那个人,但陌生的是对方的穿着和气派,俨然和曾经那个邋里邋遢的散工判若两人。
杜义看了看他,又斜了一眼钱工。
“乌烟瘴气!”
“是是是,家里来客人了,抽了几支烟,又喝了点酒,味道确实不大好。”
曾经在丈夫面前说一不二,颐指气使的翠兰,瞬间秒变乖巧媳妇。
杜义扫了眼地板,“来的客人?呵呵……刚来啊?”
“啊……”猪头钱不知是忌惮现如今杜义的地位,还是自知理亏,脸红得发紫,缓缓站起。
“海量啊,刚到就干掉上百瓶啤酒,抽了两条烟,你们当我是傻子么?”
翠兰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紧跟着以膝盖移动,满脸哀求地死死抱住了丈夫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