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宴身上的西装还在滴着水。
哪怕抱着人往楼上走,他仿佛始终对贴在身上的衣服毫无感觉,只是偏执把她的脑袋叩过来,吻的难舍难分。
进了卧房后,南知意兵荒马乱中抽手关上房门,“唔、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我的衣服都被你弄湿了,冷……”
南知意挂在他腰上,后背一凉,被他悬空抵在墙壁上。
亓官宴眼尾发红,“咔哒”摁开房间里的灯。
他的笑难辨深意,慢条斯理解着衬衣扣子,幽幽开口:
“我的阿知真娇气,别着急,不用你提醒,我自己会脱的。”
“告诉我,过了今晚,你该怎么做?”
男人的嗓音暗哑难耐,又邪气低磁,宛若黑夜里滋生的魅魔。
一步,一步,指引人堕落进无边深渊。
他湿漉漉的衣服没有了,南知意领口触到男人寒凉的指尖,接着,绸缎长裙落地。
手指撩开她脸颊旁的乌亮发丝,男人的唇凑过去,声音又低了几分,“阿知,听话的女孩会有更多疼爱,告诉我,明天你该怎么做?”
忍着不适的哼声,南知意的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颤颤巍巍回答,“明天、听话,在家乖乖的……”
迤逦的眼尾一行清泪滑落,他享受地轻吻走。
男人的手臂撑在墙壁上,常年锻炼出的一身遒劲肌肉紧紧绷着。
他站着,微微俯身,单手轻而易举抱住软倚着墙壁的人。
“阿知,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是阿宴。”
“阿知,阿知……”
今夜格外漫长。
男人一声一声缱绻地唤着挚爱的名字,声声难耐,似透露着近乎卑微地祈求。
他发着烧,用力泄了浑身的力气,最终抵不过生病下身体极度酸软,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昏睡过去。
长发凌乱,南知意眼神迷蒙,脸颊染一层靡靡潮红,艳丽绝美。
男人睡梦中仍下意识拢过来她的脑袋塞怀里,喃喃安抚:
“不怕的,阿知别怕。”
“我记得的,只能在卧室,阿宴不会在客厅这样对你的,别离开我……”
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南知意对亓官宴此举万分恼怒。
她拉来被子捂在身上,凭着仅留的一丝力气艰难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
原本就惨烈的红痕,被他再度弄得雪上加霜,青青紫紫遍布犄角旮旯,又酸又疼。
往身边瞥了一眼,亓官宴呼着发烧的热气昏昏大睡,这张勾搭过她数次的脸,越看越讨厌。
南知意“啪”地一巴掌打过去,震得自己手心疼。
她被这个臭男人给气哭了,怎么脸皮也这么厚啊,挨了一巴掌他跟没感觉似的,自己反被疼的掉眼泪。
“亓官宴,这次你别想事后拿捏住我!”
南知意顺手拿来床头柜上的抽纸,连续抽了四五张,使劲擤了一下鼻涕,用纸擦干净后,全都丢亓官宴身上。
“呜呜,死男人,不讲理的臭男人……”
她又丢了一团擦眼泪的纸巾,砸亓官宴脸上。
“混蛋,呜呜,我一辈子没见过你这样的大混蛋,是不是我上辈子掘了你家祖坟,这辈子你故意来报复我的。”
南知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精致瓷白的脸颊布满可怜地泪痕。
身上出过淋漓大汗后,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
她心酸地下床,踩上拖鞋去浴室,四肢瘫软乏力跟散了架一样,哭得更惨了。
“这种时候亓官宴发什么烧,欺负完人不管了,还要我自己走着进浴室洗澡……”
大概清洗了一下,南知意爬出浴室,穿上了一套奶蓝色居家服,长衣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按了一下床头呼叫铃,她不情愿地开口:“伊森,亓官宴可能是烧昏过去了,你给他叫个医生来。”
伊森考虑周全,并未自己直接进卧室,而是叫上徐竹,一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