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大号暄软的床上,亓官宴昏睡着,脸上烫红,看到这一幕,俩人不自然地别过脸,表情一言难尽。
这用过的纸……量,貌似有点多。
不应该扔地上么?怎么都堆在大BOSS身上?
“咳,”伊森轻咳一声,提醒徐竹别傻看着,他先拿了件外套,烫手地把一堆纸从亓官宴身上扫走。
徐竹如负重释,用温度计测量亓官宴的体温,三十九度二,高烧。
赶来的医生眉头深皱,指挥助手给亓官宴喂退烧药,自己则到旁边桌上配液体,动作一气呵成,麻利地帮亓官宴输上液。
医生强忍着视线,不去看地上大战过后的残留现场,火急火燎出了卧室。
南知意秀眉微拧,坐在沙发上道:“你们是不是想歪了?那个不是擦——”
话音戛然而出,这个确实不好解释。
算了,已经在客厅里那么多人面前丢过人了,不在乎这一次了,随便他们怎么想。
徐竹收拾着地面,忙里忙外打扫房间,把地上的湿衣服收进脏衣篓,很快,卧室焕然一新。
伊森取来冷毛巾,敷亓官宴额头上,注意到他脸上红肿的指痕,略有不忍。
“夫人。”
伊森恭敬地站到南知意面前,迟疑片刻开口。
“德萨与京城风土人情不同的,亓爷他很爱您,在港口的时候他以为您掉海里,眼睛不眨一下就跳了下去,这两天,他也是一直加班处理公司的事,是想着早点陪您回京城。”
伊森目睹亓官宴不要命地泡在海浪里,失去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形象,哭着喊着找她。
也知道南知意刚刚到德萨时,亓官宴不遗余力为她营造的虚假平和。
他心中难免动容,以为南知意还在抗拒猎场的事,故此多说了些出格的话。
伊森带上门离开,南知意一个没忍住,又开始抹眼泪。
这么凶的男人,还有人替他说话,自己就不委屈吗,稀里糊涂嫁给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摊上个有病的老公,她的委屈谁能体谅!
“阿知……”
床上的人动了动,无意识地唤她的名字。
冷白的手背上扎着针,梦魇了般,来回摸她睡过的位置,好像在找什么。
南知意小步小步挪过去,大腿根疼的走不了快步,盯着亓官宴狼狈的样子看了良久,把自己的枕头塞他怀里。
男人闻到枕头上最熟悉不过的发香,不由得抱紧几分。
亓官宴输着液,离不开人,南知意困得不行,索性席地坐在地毯上,趴在床边合眼养神。
终是没抵过睡意,入了梦,梦里走马观花,一幕幕都是他们相识相知的经过。
天色转瞬即亮。
南知意一惊,赶紧睁开眼睛。
坏了,亓官宴的吊瓶没拔,可别把人输肿了!
她费力地要起来,突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床上,怀里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来回蹭她。
“老婆,你醒了!”
亓官宴的头发盖住冷漠的额角,减少了许多锋利的棱角。
他下巴依恋地搁在南知意肩膀处,眉眼弯弯,笑眯眯地看着她。
南知意使劲揉了揉眼睛,她是不是在做噩梦?
“啪!”
重重一巴掌打过去。
亓官宴难以置信地捂住脸,切切实实感受到巴掌的疼意,眼底闪过一抹几不可查的精光。
他默默垂下头,委屈地拉住南知意的手。
“疼,老婆打我的话,手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