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吃了,”南知意咽下嘴里的山楂球,照实说:“我吃不下饭,刚好福阿姨给我送了些零食,我吃了几块苏打饼干。”
亓官宴握着方向盘的手发紧,喉结滚了滚,没有说话,他生怕自己冲动,直接上去哭着抱住她。
他的心很疼,心疼她饿着肚子,更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绿灯亮起,长指不经意抹过润润的眼睑,亓官宴踩离合,挂挡,车速比之前稍微快了一丢丢。
祖母的花胶快熬好了,他的阿知要趁热吃。
到了亓官家老宅,天空下起细密的雨珠。
亓官宴熄灭车子,拉开休闲外套的拉链,“下雨了,你坐着,先别动。”
在南知意的注视下,亓官宴脱了外套下车,从车尾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屈腰探进身子,将外套搭她脑袋上。
“走吧,不能让宝宝的妈妈淋雨。”
他一只手伸过来,精致俊美的脸庞再熟悉不过,那样的神色,却是南知意未曾见过的。
释然,平和,还有即将为人父的沉稳。
她不由自主把手伸过去,以为亓官宴是要牵她的手,没想到,他突然收回手,把脑袋钻进她臂弯里,示意她圈住他的脖颈。
距离她很近,香香的,亓官宴忍不住借着打横抱出她的动作,唇瓣抵在粉嫩的耳廓边,贪恋地嗅着她的味道。
“阿知,下雨地上滑,抱住我的脖子,我抱着你走,不然宝宝会担心的。”
他张口闭口用宝宝说事,偏偏“宝宝”两字咬的暧昧丛生,南知意不知不觉中,脸颊升起一朵红云,待在他怀里不敢随意动弹。
亓官宴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这样他可以抱着她更久一点,但下着雨,他加快了进去的脚步,怕娇软的她淋雨生病。
一场秋雨一场凉,中午还穿件长裙温度刚刚好。
这雨一下,身上稍微淋了点湿意,路上经过凉风一吹,进客厅后,南知意抱着手臂重重打了个喷嚏。
老太太赶紧接来顾姨准备的热毛巾,擦了擦南知意的脸和手,“这天说变就变,往后啊,就穿不上这些裙子了。”
说着话,老太太瞥了亓官宴一眼,故意板起脸,“小知的裙子湿了,还不带她去换衣服,去二楼顶头的房间,不用跑后院了。”
亓官家的老宅在一个小区里面,但外人不知道的是,这个仿古园林小区全是围绕老宅而设计建造。
一个六进的百年历史老宅,单独置于寸金寸土的位置总归扎眼,亓官家早早把周围用地买下,索性开发成同样风格的小区豪宅,这样既有人作伴,外人也不会只关注他们家的房子。
而老太太口中的后院,是老宅里其中一个院落,很久以前专门留给亓官宴归国探亲时小住几天。
现在嘛,早就被老太太改造成方便小夫妻俩住的地方。
不过,去后院得出客厅,走过长长的一段抄手游廊,这下着雨,老太太万万不能让南知意再出去冻一次。
亓官宴带着南知意来到二楼房间,先进浴室放了洗澡的热水,盯着架子上摆放整齐的浴巾看了一会儿,勾着唇扔进脏衣篓里。
放完水,他提着脏衣篓出去,好心地说:“阿知,你进去洗吧,我去把早上脱下来的脏衣服带楼下,然后帮你找套衣服来。”
亓官宴根本没来过这间房,遑论‘早上脱下来’的脏衣服。
南知意不知情,心中为他“一改前非”的行为有所触动,乖顺点了点头,转身朝浴室走去。
谁叫亓官宴以前恨不得天天黏着,在浴室里都不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