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车站酒店的房间隔音并没有那么好,昏暗的房间,时不时传来几声压抑的痛吟。
站在门外守着的几个保镖们各个听的面红耳赤,忍不住低下了头,甚至还有人发出‘咕嘟’一声咽唾沫的声音,被旁边的人踢了一脚后赶紧抹了把脸。
“轻,轻点,好,好疼……”
原本清冷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是那般无助充满了痛苦,却又勾的人无限遐想,忍不住想要知道这扇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伴随着撞击声的愈来愈烈,承受不住两个成年男人重量的木床发出吱吱呀呀的抱怨,而后是男人极其痛苦闷哼,撞击声随之停止……
除了外面的雨声,再能听到的便是里面传来的低声喘息,以及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沈应霖冷漠的穿上衣服,觑了一眼狼狈不堪,疼的浑身发抖的男人,“宣晴宣瑜我就先带回去了,你既然这么喜欢跑,就自己跑回去吧,明天晚上日落之前我要在桐煌酒店见到你,否则……”
以往也不是没有被这么粗暴的对待过,可是这一次楚亦澜真真实实觉得痛的厉害,眼泪掉落在发灰的枕头上,他咬紧牙关,止不住身体的颤抖,从破碎的嗓子里硬生生的挤出一句:“你别……伤害他们……”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准时出现在我面前了。”
沈应霖嘴角勾起,别有深意的露出冷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抛下他们继续逃走,做人可以自私无情一点,没必要为了他们两个搭上自己一辈子,勉强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他明知楚亦澜不会丢下自己的一双弟妹,却还是故意说出这些来恶心他,让他痛苦。
“我不会留人看着你,是回去还是选择逃走,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过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后悔会发生的事情。”
俊美无比的脸上唯余冷漠,含着冷笑的双眼像是在一个廉价的玩具,再没看楚亦澜一眼,沈应霖拿起落在床边的外套,拉开门离开了房间。
保镖透过那扇没有完全闭合的木门往里面看了一眼。
房间里弥漫着整个欢爱过后的气息,廉价的双人床上削瘦的男人背对着门口,雪白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各种青紫痕迹,尤其是肩膀上的那处红的几乎要滴出血的纹身,仿佛就要活过来了似的。
冷风从窗户吹了进来,‘砰’的一声将门刮的关了起来,隔绝了保镖的视线。
沈应霖总是喜欢将选择权交给他,但他从来就没有真正选择的权利。
越来越控制不住发颤的身体,楚亦澜深吸口气,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背,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
手背被咬出了血,血腥味刺|激着抽搐痉挛着的胃部,闭上眼睛将那该死的眼泪从眼睛里挤出去,。
听到外面传来车子驶离的声音,楚亦澜缓缓撑着身子坐起来想要跑到跑窗边去看宣晴宣瑜,却因扯动后面的伤口疼的皱起了眉头,无奈的重新跌落在床上。
他深深地呼吸着,却怎么也无法让身体上的剧痛缓解半分,白玉般精致的脸上,头一次冒出一股恶毒的杀意。
他想,如果沈应霖死了,那该有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