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应声而断,可怜地被一分为二,树干上半部分歪斜在地上。
“八嘎牙路,该死的懦夫,该被处以极刑的下贱渔夫,与他同为战友是我的耻辱。”
“等着吧,即使你投降保住了命,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歼灭俘虏你的支那部队,用手里的军刀亲手砍掉你的尿壶脑袋。”
“下柳君,好好地在耻辱中活着,等待着承受我的怒火吧,我会让你知道背叛皇军的凄惨下场,会让你无比后悔投降支那人。”
“八嘎牙路,废物一个!”
砍倒小树后,佐藤犹不解气,站在原地暴跳如雷,化身一只发怒的大猩猩,对下柳义路破口大骂起来。
如果现在下柳义路站在他的面前,佐藤一定不会手软,会毫不留情地砍掉下柳义路的脑袋,让他血溅当场。
气喘吁吁地拄刀而立,佐藤暗暗低语:“贱皮渔民,我可以看不起你,我们可以是死对头,但必须都是倭皇陛下的忠诚战士,不能背叛皇军,背叛陛下,背叛国家。”
“只要你活着,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让你匍匐跪在我的脚下,一点点地砍掉你的脑袋,让你的魂永远都回不了岛上的家乡。”
“我会让你变成孤魂野鬼,永远孤寂地飘在家乡之外。”
“等着吧,渔民下柳!”
收刀入鞘。
发泄完对下柳义路带给皇军耻辱的不满和痛恨,佐藤想起来面前还有一个外人,不屑地瞥了一眼缀杉保鸣。
佐藤不傻,怎么会听不出来对方隐藏的一些情况,尽管对方把罪责全部推到了下柳义路身上。
但是他自己怎么可能一点责任都没有,骗鬼去吧!
重新翻身上马,佐藤俯视着缀杉保鸣,问道:“缀杉君,你滴来说说,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什么编制?装备情况?现在在哪里?”
缀杉保鸣用手捂着被割破皮的脖子,血迹染红了手面,顾不上疼痛和后怕。
站直身子,缀杉保鸣低着头回道:“佐藤阁下,他们是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据我的观察,进攻县城的只有百十号人,也就是一个连的兵力,武器很精良,跟我们不相上下。”
缀杉保鸣低越说声音越低,太丢人了。
他不敢说对方服装驳杂,有许多瘦不拉几的矿工新兵,是一支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
说出去,怕不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害怕佐藤真的一刀砍了自己。
皇军堂堂一个中队的精锐之师,即使不满编,岂是一个连的支那士兵敢惹的。
可这支混编的八路军的指挥官,不仅惹了他们,还揍的他们没有脾气,损兵折将,以致差点全军覆没,徒留两个寡汉头头。
一个谄媚地投了降,一个混成乞丐活了命,一对儿的难兄难弟。
“八嘎牙路,你们中队全部都是废物,丢尽了大倭国皇军的脸面,全部死不足惜。”
佐藤忍不住再次暴怒,双眼死死盯着缀杉保鸣,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在死死克制着砍了对方的冲动。
就目前局势来看,留着这个废物还有用,暂时还不能杀。
忍了又忍,佐藤终于把胸中的怒火压下,松开了握刀的右手。
眼见佐藤右手松开刀柄,缀杉保鸣也放下了提在半空中的心。
太悬了,好歹……
命…算是暂时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