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手脚麻溜,两人绕着几个院子走了一遭,吉祥手一指,奇奇怪怪的东西收了一堆,直到差点要压到小麦了,才停手。
胡府管家带人赶到的时候,书房密室大开,干干净净,一层不染。
“完了完了,这下是真完了!”主子做的那些散尽天良的事情,他们做家仆的也逃不开,论起罪责,他们也是没命活。
得了信号,林麒带着人把胡府全部给围住了,无人能进出,静待证据到位。
谢淮之和吉祥连夜放信鸽去了京城,他们把事情办了,但要有人来审理啊。
身份不够,只能喊人了。
吉祥进了自己买的大院子,噼里啪啦放了一堆东西,除了四个木箱子以外,书信证据、笔墨纸砚、锅碗瓢盆、棉被衣袜还有珠钗银票散了一地。
你找人过来把这里的东西清算一下,我好像还收了四千两银票、十几床被褥和几十套衣裳,赶明儿我换成铜钱,送到城北去。
城北一片聚集了几百户的贫苦百姓,已经入了秋,天气寒冷,这些东西他们正需要。
“那这一百万两怎么办?”谢淮之指着那四个箱子,“我看是还一半给朝廷比较好。”
吉祥点头:“一箱银块、一箱金块给朝廷,那里是六十万两。剩下的四十万两,在夔州建一个粮仓,要从周边收粮食;顺带把夔州去京城的路修一修,给人找些活计做。”
越往北走,吉祥就发现贫苦的百姓真是食不果腹,南方天气没那么冷,冬日里还有野菜可以吃。
而北方的百姓真的只能啃树皮吃泥土,现在从南方收点粮,冬日里也能施施粥,少一些人饿死。
接下来的两天,谢淮之就在整理带回来的证据。
“这胡府丞是真厉害,左右逢源,二皇子一派让他在夔州打探河南道驻扎兵情;大皇子当他是钱袋子,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大多入了大皇子的口袋。和胡人做生意是这两年的事情,但具体的东西往来应该是其他人和胡人谈的,在胡府丞这里没有记录。”谢淮之越看越心惊,想不到看似和平的大乾竟然暗流涌动。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野心竟然怎么也安耐不住。
倒是太子,只做自己的事情,甚少拉帮结派。
不知道是胜券在握还是隐藏太好。
吉祥这两天也在忙着做散财童子,她在周边十几个钱庄兑换了三千两的铜钱和一千两的粮食,和麒麟兄弟两人趁着夜晚挨家挨户扔到家门口。
八百文,二十斤谷子,一视同仁。
百姓们早上起来看到自家门框上、地上、篱笆边、水井上堆放着谷子和铜钱,赶紧爬过去紧紧捂住,四处张望,想看看是哪个好心人给他们的帮助。
这些东西不算多,但也能熬上一个月,把冬天给过了。
在城北贫民区最靠北的地方住在些孤儿寡母、带着孙女孙子的残疾爷奶还有自己讨生活的孩子,他们能多得一床被子、几件衣裳。
妇人们把衣裳缝缝补补,又是一套新的衣裳。
忙活了两日,城北发完了,又往城外去,周边村庄也是一样的待遇,只是粮食不够了,只能多二百文银钱。
五日过去,京城处理事情的大官来了,吉祥和麒麟兄弟也累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