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清平郡主实在看不下去。
实则是不愿浪费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她坐直了身子,轻咳了一声,开口安慰王箐珠。
“箐珠妹妹,莫要再哭了,气大伤身,保重身子要紧。”
荣郡王还有一年半的时间才出孝,哭坏了身子,可就真没命进荣郡王府了。
容魏珊也适时开口安慰王箐珠。
凌嫦绿站在武安郡主的身旁,闭紧嘴巴,支起耳朵细听,她知道清平郡主一定还有下文。
就听清平郡主对武安郡主说:“翩珃妹妹,你将来是要当荣郡王妃的,不仅要把荣郡王府打理好,还要心存善念,大度,打理好荣郡王府的后院,不让荣郡王为这等小事烦心,荣郡王府的后院不会只有你一位正妃,还有两位侧妃及若干位妾室。”语气里教训和指责的意味明显。
王箐珠如此可怜,就是进了荣郡王府也没几年好活,不会影响武安郡主在荣郡王府的地位,武安郡主为什么就容不下王箐珠呢?
要不是有辅国公夫人和福康大长公主在场,清平郡主差点把这话也说出来了。
清平郡主作为未来的皇后,还真有资格教训武安郡主,辅国公夫人听得心里极为熨帖,这样的人才适合当皇后,有肚量。
皇帝真有福气,有了这样的皇后,一定多子多福。
清平郡主的话,翩珃当作耳旁风,既不反驳,也不争辩,面上摆出一副受教的样子,拖延时间,快到了玲珑郡主出嫁的时辰吧?
就在这个时候,福康大长公主很有默契,真就转头看向窗外,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她要去看看女儿去。
辅国公夫人注意的到了福康大长公主的神情变化,今日借着玲珑郡主大婚的日子闹了这一出,她可不敢真的坏了玲珑郡主的喜事,得罪了福康大长公主得不偿失,她忙极有眼色地说:“大长公主,郡主出嫁的时辰快到了吧,我们去前头吧。”
“好。”福康大长公主说了一声,抬腿往外走去。
见此情景,王箐珠惊得抬起头来,擦干眼泪,弱弱地说:“祖母,你去替我送送郡主。”
“晓得了,好生在这里待着,大长公主大度又心善,一定不会责怪于你的。”辅国公夫人安抚孙女,怒瞪武安郡主。
今日之后,辅国公府算是与武安郡主彻底撕破脸了。
清平郡主这个时候也站起身,跟在福康的身后走出房间。
清平郡主自认为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的,让福康大长公主和其他几人看清了武安郡主的为人,今日也让武安郡主树立了辅国公府这么一个强敌,以后可有她受的。
过不了几日,京城又会有关于武安郡主的新谣言传出来,武安郡主的名声算是毁了。
今日,武安郡主看似赢了,但她却是输得彻底,清平郡主发现武安郡主的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不知妥协与拉拢势力为何物。
皇帝要是听了武安郡主的传言,一定会对武安郡主心生排斥与厌弃。
没有受过教养的民女哪里是经过精心培养的世家女可以比拟的,若是换作其他的世家女,就会知道,这个时候是绝佳的为荣郡王拉拢辅国公府的机会。
而实际的情况是,武安郡主就这么生生错过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作为当家主母,特别是身为王妃,不仅要管理好王府的后院,为王爷拉拢势力也是很重要的,做得好这些方能得到王爷的看重与敬重。
若是以后荣郡王府里出现一位识大体又大度的女子,荣郡王绝不会看武安郡主一眼。
论对付武安郡主的法子,没有比让皇帝或是荣郡王厌弃武安郡主更好的法子了,清平郡主认为今日就达到了这样的目的。
福康大长公主和清平郡主先后走出厢房,辅国公夫人也走出了厢房,随后才是翩珃与凌嫦绿。
凌嫦绿扶着武安郡主的手臂快步走出房间,把身后的容魏珊甩得远远的,她担忧地说:“郡主,你与辅国公府今日算是结下梁子了,辅国公夫人把脸面捧到你的面前你都不接,小心辅国公府的报复。”
小心辅国公府的报复!
辅国公府对她下的杀手还少吗?
辅国公府诋毁她的言论还少吗?
这两样翩珃都不怕,如果不是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辅国公夫人恐怕不会出此下策。
“嫦绿,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小心的。”翩珃面色如常。
凌嫦绿真是佩服武安郡主,到了这个份上却不带怕的,要是换成是她,她一定会去找祖父和祖母想法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