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直勾勾盯着衣冠整洁的男人。
她以为经历过昨天这件事过去了。
即使过不去,只要她坚持,哥哥也拿她没办法,可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用休学的方式来惩治她。
小兽第一次在他面前亮出爪牙,祁绅心底闪过一丝诧异,面上却不露痕迹。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遍布着他给予的杰作的身体上,眸色不由暗了暗。
跟方知的激动不同,祁绅清俊的眉眼温和平静,像是在看不懂事胡闹的孩子,嗓音低柔悦耳,“上课的事情不用再提,知知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反省。”
语罢,他不紧不慢地朝她伸手。方知看见他的动作条件反射往后缩。
想象中的事情没发生。
男人只是将被子替她往上拉了拉,遮住她被摧残了一整个白天的身体。
此刻他温文尔雅、端方守礼的模样和昨天的男人判若两人。
在祁绅的胳膊要抽离时,方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拽住他的袖子,望着男人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多了盈盈泪光,言语间带着哀求,“哥哥,让我去学校好不好?”
祁绅任由她拽着,另一只手动作轻柔的替女孩拂去眼角的泪水似是极为心疼。
“不好。”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却极为冰冷,“眼泪这招已经没用了,知知不能去学校是不是很难过?哥哥比你还要难过。”
祁绅顿了顿,反手握住袖口处柔软的小手,带着这只手缓缓抵到他的胸口处,“谁让知知要用离开来伤害哥哥,你知道你说要离开时,哥哥的感受吗?”
他将方知的手往下一摁,盯着那双动人的眼睛,“这儿像被人剜出来一块缺口,风不停往里面灌,折磨得我夜不能寐。”
昨天晚上她睡着的时候,他看了她很久,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却愈发不安,明明她就在他身边,他却有种握不住的感觉。
听男人这么一说,方知这才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眉宇间染着些许疲倦。
“不是的。”她极力解释,“我没有一定要离开哥哥,我...我只是想让哥哥不要管制我的人生,给我自由的空间......”
“没有一定要”用得可真好,他的知知还是没有明白,还在向他递刀子。
“够了。”祁绅打断她的话,菲薄的唇弯了弯,弧度浅淡略显嘲讽,他眼皮上掀睨着她,“我说过这段时间就在家里乖乖休息,等知知反省好,等哥哥把网上和学校的舆论处理好,我自然会让你回学校。”
方知唇还没来及合拢,她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拉过一旁的衣服往身上套,穿好后掀开被子。体力过度透支的身体休息了一晚也没有好转,她颤颤巍巍下床。
拖着两条酸软的腿艰难地走到浴室门口,方知强撑着门框站稳,微弱的嗓音带着哽咽和坚定,“我自己可以去学校,我不用司机送也要去学校。”
祁绅安安静静坐在原位。
他也不阻止她。
西装裤下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镜片下的睫毛颤了颤,慢条斯理抬眼,对着那抹柔弱又倔强的背影不温不火道:
“你可以试试。”
方知身子一僵,知晓男人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