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起于七天前。
家里给王向前寄了过冬的衣物来,他写了回信凑空就去公社给寄过去。
从他走进公社,就被贺九的人给盯上了。
王向前出了邮局就往黑巷走。
他也是听其他大队知青说镇上有个黑市,里面东西便宜还不要票今天来了就想过去看看。
才进了巷子,一个神色慌张的女人就跑了出来,一头撞进王向前的怀里。
一股暖香入鼻,王向前当即就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女人大概是真吓着了,贴在王向前怀里也没动,只连声道歉。
“我没事,你……”
王向前正要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巷子里追出一个手执笤帚,凶神恶煞的中年妇人。
她嘴里还叫骂着“贱人”“浪蹄子”之类的言辞。
女人忙躲到王向前的身后。
王向前被迫和妇人面对。
妇人叉着腰,上下打量着王向前,语气轻蔑:“你是这贱人新找的姘头?”
王向前下意识否认:“不,我不是。”
身后的女人扯着他衣摆的力道更大了些。
妇人顿时对他失去了兴趣。
“既然不是,那就让开。看我今天不打死这个勾引我儿子的贱人。”
说着,妇人就撸起袖子冲了过来。
女人害怕的瑟瑟发抖,哀求王向前道:“我没有,你帮帮我……”
王向前被她一双含情眉眼看得心软不已,忙挡住了妇人。
“有话好好说,随意打人可是犯法的。”
妇人被拦着,几次落空,见实在打不到人,无奈才暂时罢休。
“还说不是他的姘头!你这会儿疼她的紧,不知这贱人背着你还日日跟我儿子纠缠不休。她见我儿子端铁饭碗,就想扒上我儿子,做梦!我家才不会要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女人忙摇头。
“不是,我没有。是您儿子每日都来找我,还……还强迫我……”她说着就哭了起来。
秀丽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妇人见她竟这样颠倒黑白,便怒火中烧,又要动手。
女人只一昧望着王向前哭,眼神哀切。
王向前看得心软不已。
转头对妇人道:“是非对错尚无法定论,但你要是再动手,我这就去报公安。到时候您和您儿子脸上也都不会光彩。”
妇人想了想,收了手,但仍气不过,冲着两人啐了口。
“奸夫淫妇。”
见妇人离开,女人松了口气,感激道:“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今天不知会怎样。”
王向前:“只是举手之劳。既然她走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女人才一动,就呻吟着蹲了下去。手摸着脚踝,表情痛苦。
看她崴了脚,王向前提出送她回去。
女人大半重量卸在王向前身上。
感受着从胳膊传来的温软,王向前心神动荡,脚步都有些飘。
女人就住在巷口的小院子。
看院内陈设,大概是她一人独居。
王向前扶她在院内坐下,便提出告辞。
“哎,”女人扯住王向前,面露难色,“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本不该再麻烦你,但我也没有其他亲近之人……”
王向前当即就表示:“有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女人说:“我原是要去巷子里买些蔬菜做晚饭,现在崴了脚就不能再出门……”
“你要什么,我去帮你买。”
女人说出几种需要的东西,再次道谢。
王向前头脑一热就去买了她要的东西,甚至都没好好看看黑市。等出了巷子,冷静些才生出后悔。
他身上本就没多少钱,这就花出了大半。
看女人的做派,也不是良家妇女,若是借机骗他钱财……
女人还坐在院子里,看他回来,立即就露出了笑意,检查过篮子里的蔬菜后她便从怀里掏出用手帕包着的钱票,数出五毛递给王向前。
王向前自然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