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趴俯晕倒在榻边的左子涵,上官云月放下手中坐灯,心里满满的罪恶感。
“我早已心有所属,既然你已入赘上官府,做我的夫婿和做柳儿的夫婿都是一样。那就请你原谅我的自私。”上官云月自我开解后,她的心底多少宽慰一些。
她上前扶起左子涵,把她和上官云柳一起平放在榻上,既然要让爹爹相信米已成炊,那就做的更真实一些。
上官云月颤抖着双手,心如擂鼓般的跳动。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脱一个陌生男子的衣服,心里虽是害怕和紧张,可还是难掩她脸上羞涩。
腰带解开,再是外衫,里衣,不对!为何……当上官云月扯开左子涵的里衣时,入眼见到那刺眼的裹胸白布!难道……
上官云月惊愕的伸手,触碰到那裹在白布下,还略显的轮廓。
她竟是女子!惊得她连连后退两步。
“姐夫……”上官云柳含糊的一声叫嚷,不舒服的在榻上挪动身体。
“柳儿!”上官云月吓得面色苍白,赶忙两步奔到榻边坐下,拖拽起左子涵抱在怀里,她现在还不能让二妹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上官云柳却只是咂了咂嘴,翻了个身,又睡到了里边。
看着怀里晕厥的左子涵,上官云月经刚才的那一惊一吓,致使心跳加速,脸上更是早已布满细汗。
她稳住如鼓的心跳,重新帮左子涵穿整好衣服,在扶她重新躺回榻上。
看着榻上沉睡的两人,上官云月拿起长箫走到花亭吹奏起来。
老天可真是何其的捉弄她。
一曲毕,上官云月背手而立,仰头看着晴朗的天空,摇头苦笑不已。
她上官云月这一辈子注定没有姻缘吗?月老啊月老,都说您是红娘,有缘千里一线牵,可为何唯独没有我的姻缘?
在花亭停驻良久后,上官云月今夜是不打算去新房了,她直接转身去了自己平日常待的书房。
次日清晨
“啊!~”高分贝的惊叫声,惊醒了伏案睡着的上官云月。
一早恭候多时的如雪,在听到二小姐的叫喊声、是从大小姐和姑爷的房中传出时。
“哐!哗啦!”她手中一盆热水全数打翻在地。
“你……你怎么在我榻上?!”上官云柳又惊又怒抱着被子,面色羞红的指着左子涵。
左子涵也如遭雷击,看着惊吓过度的上官云柳,她也着实吓得面无人色:“我……那个……我……你听……”
“你滚!禽兽!”那容左子涵解释,上官云柳直接一脚把她踹到榻下。
如雪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晕厥过去,她没想到二小姐跟姑爷同房了!
左子涵摔倒在地,屁/股痛不说,后脑勺也痛。
她想起自己昨日是被人敲晕,那个敲晕她的人,还正是上官云月。
“怎么回事?”上官云月昨夜睡的不好,今日起来,人没有精神不说,也显得几分憔悴。
看到妹妹抱着被褥埋头哭泣,左子涵坐在地上揉搓着自己摔痛的屁/股,如雪整个人完全僵在门口不知所云。
“你为何要如此做?!”见到上官云月,左子涵从地上站起冷冷质问她。
上官云月回目冷瞪她:“那你了?又是为何要欺瞒?你可知……”
“你知道了?”左子涵立刻打断她,见上官云月那不屑的眼神,她低头一看自己有些不整的衣裳,顿觉脑中轰鸣。
她已知自己女子身份,那她会不会拆穿自己?左子涵一时竟不知要如何面对上官云月。
“姐姐!”上官云柳哀怨的看向自家姐姐,眼角余光却看向那个杵在原地的左子涵。
“柳儿,她不值得!你们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喝醉了。她……她突然晕厥,我扶不动你俩,只好让你俩躺在一处。”上官云月走到榻前坐下,温柔的告诉她昨夜发生的事情。
“真的吗?”上官云柳语气里带着一丝失落。
姐姐说的那句:她不值得。她完全没有听进去。
“如雪,还不去打水过来给姑爷洗漱!”上官云月冷声吩咐道。
如雪如梦初醒:“哦哦,是是!奴婢这就去打水,这就去打水。”
“慢着!”上官云月看着失魂落魄的如雪喊道:“今日之事,你切记不可张扬出去!或者,你过会到上官管家那里,去领了今年所有月薪回家吧。”
“噗通!”如雪转身跪下,颤声道:“小姐,奴……奴婢不会多嘴的!不会多嘴的!”
如雪是个苦命的孩子,只有一个后爹,还对她时常打骂,若是手头没了银两,便会想着法子把她卖个好价钱。
几年前若不是老爷花钱买下她,估计她此刻也已是青楼女子。
“那就收整好好你现在的情绪,做到不惊,不乍,不慌,不乱,不多嘴。”
这是如雪第二次见到大小姐发脾气,她哆嗦着身体忙磕头,道:“是,知……知道了,大小姐。”
“姐姐,如雪只不过是惊吓到了,你别这样呵斥她嘛。”上官云柳有些过意不去。
她隐约记得昨晚,是自己硬要过来的,当时如雪还拉拽自己,让她回自己房中来着。
上官云月瞥了一眼妹妹,才冷冷对如雪,道:“你先下去打水来。”
“是,大小姐。”如雪拾起掉落在地的木盆速速离开。
“柳儿,你也该回自己的房间了。晴儿那丫头是不是昨夜被你灌醉了?”
晴儿是上官云柳的贴身丫鬟,如果没有被上官云柳有意支开,她基本都是跟在她身后。
“我……”上官云柳涨红着脸,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姐姐。
上官云月拍拍她的脸颊:“好啦,回房吧。晴儿若是问起,你便说在我的书房睡了一晚。”
“哦。”上官云柳又不舍得从她姐姐房中离开。
等人都走后,左子涵看着在收拾床榻的上官云月,喊道:“上官姑娘……”
她想跟她解释一下,自己为何会女扮男装入赘之事,只希望她不会在上官老爷面前揭穿自己。
“都已成婚,还如此叫唤,你不觉得生分吗?爹若是知道,你可不会好过,还是说你想被休?”上官云月语气冷淡,且不带丝毫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