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不能出门散心,她便打算关门入睡。
见上官云月打算关门,左子涵脑中一热,上前一步,两手死死扣住门边看着她不语。
上官云月怕夹伤她,不敢使力,只皱眉说:“我要就寝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不!我今晚要睡在这。”
左子涵态度坚决的盯着她,一副你不让我进去,今晚大伙都别睡的架势。
这是左子涵第一次对她反抗,上官云月静静看着她,她亦赤红着双目盯着她。
最终上官云月妥协,开门放左子涵进房。
在两人合衣躺下时,谁都没有睡意。
左子涵一直盯着躺的笔直得上官云月。她静静闭着眼呼吸平缓,好似已经入睡般。
但左子涵知道她没有睡,时间过去半刻钟。
她才问出心中话题:“今日那人,便是你心中那位吧?”
“是。”
听到这直白答案,饶是左子涵心里早有防备,却还是感觉心口一阵刺痛。
良久,她呼出口气,稳住自己心神再问:“那你打算何时休了我?”
上官云月闻言睁开眼,转头看向左子涵。
却见她眼中早已泛起水雾,只是强自忍着没让泪流下,见自己转头看向她,忙侧身背对着她。
上官云月见她如此神态稍是愣神,随即又把心中升起的一丝怜悯压下,冷淡道:“如果需要休书解决,我会写的。你我不过是一场交易,你想要的财富,在我休了你之后,自会加倍补偿给你,这也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东西。”
伤人的话,一字一句扎进左子涵心窝,使得她彻底愤怒。
她狂暴坐起,怒目而视上官云月那极近冷漠的眼,咆哮道:“我不需要那些!不需要!”眼中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滑落眼眶。
心中更是充斥满愤怒、不甘、嫉妒、痛恨、这居多情绪,几乎让她丧失所有理智以及思维,她遵照本心,侵犯性的俯身,吻上上官云月的朱唇。
“唔!”上官云月心中一片慌乱。
左子涵突然对她俯身亲吻,那蛮横的吻让她几乎窒息。
她两手奋力挣扎、推搡、捶打压在身上的左子涵,可却被她蛮横的扣住双腕压在头部两侧。
且她的舌尖猛烈攻破自己紧咬牙关长驱直入,她当即一口咬在左子涵舌尖上。
“唔!”左子涵吃痛,失控的情绪也逐渐醒悟。她抬起头,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怒目而视的上官云月,她眼里只流露出不舍和委屈。
上官云月朱唇深红,她大口喘息着,唇边还留有左子涵舌尖的血液。
一挣脱开束缚,上官云月愤怒的抬手,就给左子涵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
左子涵被她推的翻滚坐倒在地。
“滚出去!”上官云月怒指门口,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左子涵,真恨不得拔剑杀了她!
“好,我滚。”
左子涵从地上站起,楚楚可怜的看着她说:“你好生休息。”说完转身离去。
她不后悔自己刚刚的失控态度,如果就此被休赶出上官府,她觉得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解脱。
得不到她,那就远离她。
左子涵神情恍惚的从上官云月房中出来,脚步机械的往书房挪。
假山阴暗处,一人目光森冷看着她远去背影,紧握成拳的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此人正是过来贺喜的玉面郎君,如今他身份贵胄,自也被上官邢留宿在府。
等到晚席散场,他在等到所有人都入睡,才悄然潜伏过来,正巧见到左子涵前来找上官云月。
见到云月放她进房,他心中简直火烧火燎一般灼痛!当时,就恨不得冲进房捉奸!
可他如今没有立场,只能满眼怨愤盯着那禁闭房门暗自悔恨。
就在他深恶痛绝打算拂袖离去,却见左子涵失魂落魄的从房中出来,他那坠入万长冰窟的心,再度鲜活过来。
看着那好似为他敞开的门扉,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想念,大步朝着房门而去。
云月果然也有在想他!也有在等他!
上官云月此时正坐在榻边,抬手看着自己掌心。
生平她第一次动手打人,刚刚激起的愤怒已不复存在,脑中回荡更多的是,她跟左子涵成婚后的点点滴滴。
她对她有过恨,有过怨愤,有过怜悯,更多的是恼恨爹爹三年之约一过,就为她挑选夫婿。
“咚咚!”一声轻微的叩门声,唤回了她沉寂的思绪。
肖成文在门外良久,刚刚一时的冲动让他来到门口,看着敞开的门扉,他又开始犹豫不决。
最后还是对云月的感情,战胜了他向往已久的权势地位,至少现在他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他如今所拥有的权势地位,让他过得一点都不安生。还不如就此抛弃,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他不介意她已经成婚,因为现在的他也无权介意,毕竟他也背叛过他们曾经的誓言。
至于她腹中胎儿,只要还没显形,就可让她堕胎。然后,他们会再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上官云月闻声抬头,看向已经走进她卧房的先生。
这个人,是她愿苦苦等候三年的人。
如今他终于功成名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而她已不是当年那个上官云月,她一时竟不知要如何面对他。
“云月,你过的可好?”肖成文在她身边站定,一如三年前那般温文尔雅笑看着她。
看着先生一如以往般的温柔笑语,上官云月心中万般情绪难以名状。
半晌,她才面无表情问:“不知先生又过得可好?”
“我过的不好。”肖成文答的坦然。
他这回答一出口,竟让上官云月一时无语凝噎,看着他半晌不知作何提问。
三年前,两人是无话不谈,情投意合,琴箫合奏也是那般惬意甜美。
如今,两人再见,却已是没有共同言语,两两相望竟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