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柳一听到母亲说爹爹已经赦免她的处罚这事。她第一件事,就是想去看看左子涵怎么样了。
昨夜误伤到左子涵,她跪在祠堂半宿,就担心半宿。
着急起身的上官云柳,不想因跪的太久,膝盖早已酸麻没有知觉,一动身,就往一旁栽倒。
“云柳!”二夫人本还有气,见她跌倒忙上前扶她。
“娘,你快扶我去看看子涵!”上官云柳抓着她的双臂想要起身。
二夫人闻言脸色冷寒,厉声问:“你说谁?”
她何时跟左子涵这般亲近了?竟连姐夫都不叫了。
上官云柳见母亲厉色眸光,低下头道:“姐夫,我想去看看姐夫。”
“他倒是比你自己,还要来的重要一些是也不是?”
自己跪在祠堂一夜,也不担心自己的双腿,反倒急着想去见左子涵。这让二夫人气怒不已。
上官云柳扯着她的衣袖,低声道:“娘,我昨夜把他伤着了,我不去见见他,我心内难安。”
“他自有云月照护!何时竟要你如此上心担忧?”
二夫人甩开她抓着衣袖的手,起身站起。看一眼悠悠转醒的晴儿,然后冷眼瞪着上官云柳。
“夫人,”晴儿见到二夫人看向她,便出声轻唤。咬着下唇强撑起身体坐起,勉力支撑才不让自己跌倒。
上官云柳不语,执拗着低头盯着地面,她不去见左子涵一面,她心中不甘。
二夫人暗叹一声,放柔声道:“就是要去看她,你自己眼下这般状况如何去看?来,娘先扶你回房躺下。一会等大夫前来,看过你的伤势无碍,你便在去瞧那左子涵如何?”
听到母亲如此说,上官云柳当即点头答应。随着母亲的搀扶站起身体,双腿还是软软麻麻颤着使不上太多力气。
二夫人又转头看向晴儿,见她面色苍白,皱眉冷声道:“你也回房歇着养伤,五日内不用伺候小姐,我在自行安排人伺候。”
“多谢,夫人。”晴儿俯身道谢。
晴儿忍着身上剧痛,一步一挪,走不上几步就停下歇息。
这一走,到耗费将近半个时辰,才算回到上官云柳的庭院内。
她刚出现在院落,就见一个大夫肩挎药箱,身后跟着脸色不怎么好的小姐一同出来。
上官云柳见着她,心中略有愧色,对一旁的大夫道:“先请大夫看看她的伤情,在随我一道去看另一位病人。”
大夫也没多说话,伸手搭上晴儿的脉搏,一番诊断,又见她后背鲜血模糊,大致晓得该是被抽打所致,跟上官云柳一般无二。
便给她一瓶跌打药膏,又给她开上一贴补气养血的药方。
晴儿感动的双目含泪,手中紧捏着那瓶跌打药膏,看向上官云柳不知如何作答。小姐好歹还是关心她的。
上官云柳接过大夫准备给晴儿的那张药方,放入自己怀中,道:“大夫请随我来。”
大夫点头,随在上官云柳身后,离开晴儿瞩目的视线。
二夫人亲送上官云柳回房,就唤人去请大夫过府,自己便也没在去上官云柳的院落,省得自己之后要被她气的吐血,倒不如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上官云柳一路领着大夫穿廊过院,大夫一路目不斜视跟在她身后。
府中忙碌的丫鬟家仆,见着脸色不好的二小姐过来,都不只是要上前招呼?还是避而远之?
就在他们踌躇间,上官云柳早领着大夫从他们眼前过去,完全没把他们看在眼中。
左子涵趴伏在榻上躺着,她是觉着怎么躺都不舒服。
虽然后脑的痛意不似昨夜那般难受,可她只要弧度过大,脑袋就痛晕发黑,让她只能保持一个姿势良久不动。
左子涵这还在琢磨着是继续躺着,还是起身坐起、亦或是下地走动,就听门被人忽的推开。
她人在内室,自认为是上官云月回来,忙惊喜唤道:“月,这就回了吗?”说着话,人也忙从榻上坐起,套上靴子就要去迎接她。
当她喜气冲冲穿好鞋袜,还没起身走,就见上官云柳脸色郁结、领着个五十来岁大夫进到内室。
左子涵脸上笑容瞬间凝固,眼神冷漠的看向她问:“你怎不请自入?”她现在越发不喜上官云柳、这般鲁莽不懂人情世故的性子。
上官云柳一挑眉,不快道:“姐姐的房间,难道我还不能进来?还是你在忌讳怕被姐姐看到不成?”
“自然!”左子涵沉声道:“还请你领着大夫离开。”
大夫皱眉,脸色有些难看。
他不懂这深院闺房之中的争情斗计,见左子涵毫不领情的态度,他便道:“既然姑爷不肯我帮他诊治,那我便告退离开。”说着转身就走。
“你等等!”两人话语异口同声。
大夫转身看向左子涵,又看向上官云柳。
上官云柳心中一喜,刚刚跟姐夫心有灵犀。她怎能不高兴?刚想开口问:“子涵,你是愿接受我的情意吗?”
左子涵却无视她那灼灼目光,对大夫道:“我无甚大碍,只是隔壁房中、有丫鬟病重,还需劳烦大夫把脉诊断,开些良药。”说着动身走上前躬身一礼,道:“有劳大夫。”
见左子涵温婉有礼,大夫刚刚的一些不快,倒是平复干净,点头道:“嗯,你请带路。”
如雪突见左子涵领着大夫到她房中,她心中颇为不想领情,奈何自己身份卑微,只能遵从大夫的吩咐,依言伸出手腕,伸出舌头让他诊断。
大夫诊断完坐到圆桌前,执笔开了一张药方交付给左子涵,道:“按着此药方到药铺抓药,每日两贴,三日便可药到病除。”
“有劳大夫。”左子涵作揖一礼。
大夫见她面色苍白,气血似有亏损,心中大致明白一二,装似无意,有心提点道:“姑爷可也要好生滋补养身,往后还是注重身体要紧。”说完提起药箱跨步而出。
左子涵听的两颊绯红,跟随在大夫身后,相送到院外方停步子道:“子涵,便相送大夫到此。”
“姑爷客气了。”大夫回身一礼,方转身离去。
到的前院,二夫人早等候他多时,见他过来前院领赏,便问道:“大夫,小女伤情如何?可不打紧吧?”
大夫道:“不打紧。”随后告知她自己还给另外几人看过病,开了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