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闻言脸色一沉,倒也没有多说一二,只叫来一个家仆领着大夫去账房结账。
送走大夫,左子涵手中还拿着刚刚大夫给如雪开的药方,想着等云月回来,就让她安排人去给如雪抓药。
见云月还未回来,她有些失落的转身,打算回房继续躺着等她回来。
上官云柳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结果左子涵全程都好似没有见到她这个人般,让她心中不觉火气。
她两步跨上前,挡在左子涵身前,沉声问:“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如何待见?”左子涵抬眸冷冷看着她。
二人年岁相仿,身高也是相差不多,此刻两人对立站着,一个眼含嗔怒,一个眸似寒霜。
左子涵只要想到昨夜被上官云柳欺压凌辱,心中就厌恶至极,好似多回想一下昨夜画面,她就恨不得好好洗漱自己的嘴唇百遍。
看着她寒霜透着厌恶的眸子,上官云柳心底一凉,软声道:“真就这般厌恶不喜我吗?”
她已确信左子涵对她毫无一丝爱慕,左天翔的那些话,全是哄骗她的。
可她还是不愿死心,直接明了的问:“你可有对左天翔说过、你喜爱我的话语?”
左子涵闻言冷冷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从未对他说过那样的话!”
其他不想在多言,她绕过上官云柳阻拦门口的身体,直接进房关门落闩。
上官云柳怔愣原地半晌没有动作,脸上神情也是时青时白,紧握的双拳,指甲深深扎入掌中,心底那锥心刺骨的痛,让她步伐踉跄,好似被人抽离走三魂七魄。
无以言语的恨!充斥她的全身,怨!啃噬着她的血肉。她一定要将左天翔碎尸万段!竟敢如此哄骗她!欺诈她!
她心中最痛的还是知道左子涵不爱她的事实,她始终无法去接受,去面对。
她是那么的爱他!不惜坑骗钱财,都要得到他所谓爱慕的那些话!如此残酷的事实,她真的接受不了,也不愿意去接受!
上官云柳不知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庭院的,回到庭院后,她一连半月她不再出府闹腾。
始终把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谁也不理,直到左府的人到来,她感觉好似一切开始有了新的转机。
……
上官云月在回府前,还特意请了一位资深大夫上府。
李梁不解问:“小姐,你怎还请大夫入府?”不是已经询问过大夫,都拿到药包?
上官云月不答,只对他道:“今日有劳梁大哥陪同云月。”说着欠身一礼。
李梁惊的后退两步摆手:“小姐这是作甚?我们做的也不过是分内之事,你行如此大礼我可受不起。”他知上官云月是谢他为她挡去那些骚扰之事。
上官云月淡然一笑说:“云月这一礼,梁大哥受之无愧。”说完,领着大夫进府。
李梁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没在吭声,跟在她身后进府。
看守门户的家仆,见到上官云月回来,忙展颜迎上前说:“小姐今日出府半日,可把老爷愁坏了。老爷刚刚还吩咐小姐若在不归府,便派人去寻来着。”
上官云月闻言神情尴尬,她很少出府,应该说若无必须,基本不曾出过府邸。
今日为着左子涵倒是破了先例,不想反让爹爹为她担心,她道:“你去通传爹爹一声,就说一会,云月前去书房找他。”
“是!”家仆领命,急忙跑去通传。
回到府邸,李梁二人也就不再跟随上官云月,二人告知一声,就回了护院。
当上官云月领着大夫回到自己庭院,一伸手推门,不想门从里面被上闩,她只得无奈抬手敲门喊:“子涵,你还睡着吗?”
听到上官云月的声音,左子涵为她担心半日的心,终于落回胸腔。
她喜不自胜的穿好鞋袜,顾不得身体那处不适,急急跑去开门。
在打开门扉,见着自己想念半日的人儿,她忙扑身上前、抱住她的脖颈,喜道:“月,我好想你!”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左子涵觉得若是在不见云月回来,她肯定会相思成疾!
“咳咳……”一旁的大夫抬拳捂嘴尴尬的咳了咳。
他还没见过一个男子这般不知羞,竟像个姑娘似得娇滴滴的说:月,我好想你!他一颗老心脏有点经受不住这惊吓。
上官云月面色同样尴尬,抱了抱怀里人儿微微推开她,说:“我们先回房,让大夫给你看看伤势。”
左子涵听到声音,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看着大夫红着一张老脸,她也面上一热,尴尬笑道:“让大夫您见笑了。”
“无碍!无碍!”大夫绷着脸摆手道:“还请姑爷里边坐着,老夫给你看看伤势。”
左子涵点头,进到客厅坐着,大夫握着她的脉门一番诊断。又问;她哪里有伤需要看看,才能定夺。
左子涵闻言面上一红,看向一旁的上官云月,眼神询问:那里也要说吗?
上官云月冲她一笑,就在左子涵窘迫低头时,她道:“我夫君后脑昨日不慎磕碰在地,竟一时昏厥过去,不知可会留下病祸?”说着让左子涵低头,给大夫看看后脑。
大夫伸手摸向左子涵的后脑,哪里凸起一个大包,他又俯身上前扒开黑发看看皮肉,见有淤青,皱眉问:“不知姑爷,今日可有昏晕之症?在倒地醒后、可否又心中恶心欲吐?亦或脖颈好似千斤重物坠顶?”
左子涵不安的看向上官云月,半晌才点点头。
大夫点头面色深沉,半晌才道:“姑爷后脑受到重创,只怕脑颅内有淤血聚积,以后恐有遗症加身。”
上官云月闻言脚下一软,脑袋昏沉,险些没有站稳,左子涵见状、忙起身搀扶住她惊呼:“月!”
上官云月扶着左子涵的手臂站稳身体,脸色苍白看着大夫颤声问:“那可有法子清除?”
大夫见她紧张至此,略略点头道:“有一法子,倒是可以一试,只不过……”大夫沉吟看向左子涵道:“只不过,甚是凶险。”
上官云月闻言紧抿双唇不语,看着左子涵眼里溢满苦涩和疼惜。她该怎么办?
见她如此神情,左子涵展颜一笑道:“别担心,我没事的。”她忽又看向大夫问:“不知大夫所说的法子是何法子?”
“针灸。”大夫轻缓吐出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