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牵着你,这里有别人的耳目口舌。”
青栀低头沉默片刻,伸出自己的一只紫晶滚金边的袖口,袖口上的紫晶绣成了颜色极好的葡萄,苏落歌见状也没有多做解释,伸手扯过她的衣袖,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营帐。
关着瑶玉的地方与营地相隔的有些远,越走越荒凉,让她想起了那也周身滚烫的无助屈辱,青栀停了下来,拽过自己被苏落歌牵起的那只袖口,在这寒风兮兮呢山口中紧紧的抱着自己,那双眼惊慌失措,又隐了光亮的盯着他,苏落歌被她这一眼盯得有些心悸,也不再自持身份,将青栀揽入怀中柔声安慰
“你别怕,你说瑶玉公子从前护你安稳,那么之后就交于我吧,我还记得你是多年前入宫的小妹妹。”
青栀闭眼,任凭泪水淌过她白腻的脸庞,待那股子让她走不动路的怨气彻底散开够,青栀才擦了擦自己的脸庞,起身行了礼说道
“青栀也记得多年前宫里的一位可以护着我的兄长,多谢稷王爷美意。”
两人一路无话走到那关押瑶玉的铁笼前,霞山并无牢笼,所以就将关押野兽的笼子腾挪出来将瑶玉困在里面,夜色是泼墨般的浓重,可头顶的月光同样洒下它那并不明亮的皎洁,青栀趁着月色看着笼子里瑟缩在一起的人,他挺立如玉竹般的身形此刻早已弯了下去,头发散落在双肩之上,原本可握长剑的双手被铁链锁住,铁链过紧的缠在他的手上,将他的手拘为绛紫色。
“他的眼是最明亮的,我记得当年父亲寻的一良驹,那良驹身形潇洒甚为漂亮,众人驯养良久后牵给了我,我也以为它被驯养,待我骑上它出了城门才露出它的野性子,若不是瑶玉,我或许那一刻就被野马撂下马背然后死于它的双蹄下了。”
青栀喃喃的说着,慢慢的向他靠近,多少次了,决意放下他多少次了,可每每一见他就让自己勾起那心底里最柔荑的部分,就像是冬日里那如金纸破碎的阳光暖暖的围着她一般让人想念。
青栀拍了拍铁笼,里面的人并没有回应,她焦急的围着铁笼悠悠挪步,待挪到瑶玉面前时,发现自己竟然不敢上前,她怕。怕的紧,怕他此时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自己该如何向他诉说?是谢他,是怨他,还是告诉他,自己可能无法搭救他,明明是他人有错在先可她却不能像从前瑶玉护自己般肆无忌惮的护着她,相比他的孑然一身自己的牵挂实在是太多了。
到这一刻她才清楚自己与瑶玉的差别,瑶玉是她最羡慕的那朵浮萍,随水漂流自由自在了无牵挂,不,有她这么一个牵挂于瑶玉并无益处,她就不该来!
青栀忽然起身,尽管眼眶滚烫的泪水似乎要将自己燃烧,她还是逃也般的离开了,她这么丝丝缕缕的勾着他当真是让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