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年轻,先帝走得早,许多事来不及教导。朕也不是从小学帝王之术的,许多事上自然不如众位卿。不如就由蔡尚书说说。”谢玺面无表情。
这种事,他才知道,可下面人绝对不是才知道。
果然白瑜说的没错,这帮人,也是欺负他不懂啊。
蔡尚书自然知道陛下心里不满,于是说话就很是小心。
“臣也是按着先帝那时候刚登基时候的例子来的,不过这造币局在澄州,出来的钱币虽说也第一时间送来上京城了。但是多半还在澄州。也是从澄州先发行。许是有什么不妥,不如臣派人去查问一番如何?”
谢玺心里真是气,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强。
“新钱既然有问题,就先叫停,调查倒是不难。只是这钱既然落不到老百姓手里,那谁知道是落在谁手里了?”白瑜道。
“勇武侯这话说的虽说有理,但是陛下才登基不久。今年又是元年,一元更始,万象更新。之前发了新币,如今又要停发,只怕是百姓们反倒是要揣度。”殿中省的监正谢存正道。
“知错不改,百姓就喜欢了?”白瑜反问。
“下官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事儿事关国体,万不能有一丝轻忽。勇武侯是战场上拼杀的功劳,怕是不懂这治国的道理呢。”
这话就说的不客气极了,谢玺看过去:“这么说来,你很懂?”
谢存正忙道:“臣自然也不是很懂……”
“不懂你做什么官?”谢玺打断他的话:“怎么了?朕这个朝堂上,不许武将说话了?”
“臣不敢。”谢存正忙低头。
“陛下息怒,勇武侯说的确实是有道理。只是这件事到底如何办,还是要陛下的示下。”蔡尚书道。
白瑜笑了一声:“陛下亲口说,到时候要是有事这责任难不成是陛下的?”
“勇武侯多虑了,我等都是臣子,不管有什么错处,都是我等的。”蔡尚书道。
“要朕亲口说也不难。”谢玺看着蔡尚书:“朕只是有一个问题好奇不已,还请蔡卿赐教。”
“臣不敢,陛下有话尽管问,臣知无不言。”
“哦,朕就是想问,先帝在世的时候,蔡卿办事也是这么周全吗?凡事要皇帝开口才敢做?”
“这……”
“不急,蔡卿想好了再说。今日就散了吧,这件事咱们明日再说不迟。”
谢玺一摆手,其他人只好退出去了。
等人走了,他才哼道:“倚老卖老的东西,迟早换了他们。”
白瑜笑了笑:“蔡尚书如何我不好说,这谢存正是该换。”
“记仇了?”谢玺好笑。
白瑜摇头:“谢存正,是杨太后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