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丁子昂还一副会帮贺家的样子,怎么突然之间就态度大变……
可她看来看去,又不觉得丁子昂是在骗她。
丁子昂笑道:“不至于那么严重,之前我所说的那些,只不过都是出于自私的角度考虑罢了,若离了贺家我便不能成事,那我恐怕也当不起一声长安县小青天。”
“那我得多谢丁大人才是。”姜岚笑着又敬了丁子昂一杯茶。
待丁子昂放下茶杯,才又接着说:“只是我现在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清楚,身边也没有什么能动用的势力,想要查清二十一年前的事情的确很难……相比之下,丁大人是贺家门生,不知道丁大人有没有从贺家人,或者跟贺家关系比较近的人口中听说过什么?”
“贺家我手中倒是有个把柄,或许可以作为突破点。”
姜岚心头一跳。
她昨天从韩奕那儿得知丁子昂手中有贺家的把柄,方才也的确是想试探试探,看丁子昂说要帮她到底有几分诚意。
却想不到……丁子昂竟然这么轻易就将能要挟住贺家的事情分享给她?
但她面上却丝毫不显,只不过微微愣了一瞬,就往前凑了凑,悄声问:“什么样的把柄?”
她那神色,当真像是在问什么秘辛般,逗得丁子昂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而后才说:“这把柄并非什么事物,而是一个人,一个在贺敬之身边待了四十多年的老仆,曾深得贺敬之信任,帮贺敬之处理过不少事情。”
姜岚心下顿时了然。
她之前就奇怪,为什么贺家明知丁子昂有自己的把柄,却还不作为,以贺家人的能耐,想要除掉丁子昂并非难事。
却原来,那把柄竟是个人!
她忍不住好奇的问:“那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在丁大人手中?”
“机缘巧合,他被贺家废弃,本已经是必死无疑的了,我恰好救了他一命,父亲虽被皇上弃用,但身边还是有些忠心耿耿的人跟着,我便将那老奴托付给父亲的一位心腹,那地方极为隐蔽,而那老奴知道许多贺家的腌臜事,我便时不时的跟贺知章说上一些,他们一日找不到那老奴,也就一日不敢动我。”
丁子昂说着忽然一顿,问姜岚:“姑娘可会觉得我卑鄙?”
卑鄙吗?
姜岚想了想,“虽说大人的确是通过要挟贺家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此举也的确算不上磊落,但……大人能如此坦然直白的说出此事,却是比那些道貌岸然之辈要磊落不少,至少,贺家满门没有一个人敢承认军需是他们克扣的。”
“哈哈哈,姑娘不如说我是个真小人更简单直白。”
丁子昂听得又笑出声来。
没想到丁子昂竟会这样说自己,姜岚先是一愣,却又找不到可解释的话,便索性也摇头浅笑,“不错,真小人比伪君子强上不少,只是,不知那老奴是否知道当年的事情?或者丁大人方不方便带我去见见?”
“姑娘亦是滑头,到如今还在试探我有几分诚意!”
丁子昂收了笑意,故意嗔向姜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