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发走区捕头,平心静气一想,觉得事情好像就应该是这样。
区捕头虽在总捕房多年,始终就是个二流角色,他把事情全部推给明察司是必然,也可以说没什么大错。
“师父,师父……”
甘一紫心里的郁闷还未排解完,竹青已经高喊着奔了进来。
“师父你回来了!”竹青嬉笑着站在桌边,开心地说。
甘一紫看见竹青玩皮的笑脸,心中不快陡地消失,忙起身把他按到边上坐下,看着他略显清瘦的脸,心里又涌出股惆怅。
竹青在椅子上坐下,看着甘一紫倦容满面,嘴唇动了动,一肚子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甘一紫对两边挥挥手,站班的捕快知趣地无声退下。
他含笑看着竹青,心里真是五味杂陈,竟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师父,你怎么这么憔悴?”竹青望着甘一紫疲倦的面容,眼中隐忍着泪意说。
甘一紫瞥一眼满脸关切之情的竹青,也强忍住心里泛起的酸楚,故作轻松,笑着说:“我不一直都这样。”
竹青知道师父连日劳苦奔波,都是因为担心他才急着赶回来,现在所以说的轻松自在,是不想让自己替他担心。
“师父你先休息半日,晚上我们去‘无醉不归’,我陪师父好好喝几碗。”竹青也故作轻松地说。
甘一紫伸手制止住要起身的竹青,轻声说:“坐下!”。
竹青嬉笑着坐下,望着他问:“师父,你还有什么要吩咐?”
“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我想知道。”
竹青抓着头笑着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所有都在进行中,晚上喝酒再跟师父你说。”
“不行!我现在就要听。”甘一紫忽然虎着脸说。
竹青很少见师父这样严肃对他,心里一颤。
其实,他来见师父就是想来汇报近期的事,刚才见师父浑身透着无尽的疲惫,也就没忍心说。现在见师父板起脸执意要听,知道不把事情全说出来怕是不行。
竹青勉强笑着说:“岭南的事我已经呈文给过师父,我现在先不说岭南的事,就说说我回来后这两天发生的事,师父你说好不好。”
甘一紫急切地问:“你先说西域特使的事,他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竹青左右望望,低声说:“没死,还有救。”
“他人在哪里?”
竹青笑着说:“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养伤。”
甘一紫又急切地说:“我要见他。”
竹青摇头说:“师父现在见他没用,他还没醒过来。”
甘一紫更加急切地问:“你确定他死不了?”
竹青点头说:“死是死不了,但他一身武功被废,就算醒过来也不能保证,他自己不想自杀。”
甘一紫脸上忽然有了点笑意,悬着心总算放下。
只要人死不了,对甘一紫来说随便用一个法子,喀什尔就算成心想自杀,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竹青看着师父有点喜色的脸说:“估计再有两天人就能醒。”
甘一紫疑惑地问:“你是在什么人手上救下的他?”
竹青摇头说:“人不是我救的,是我一个朋友救的。”
甘一紫点点头,没问他朋友是哪一个,又问:“他被什么人所伤?”
“听我朋友说是个女人,她拿分水刺只用两招,就破了喀什尔金禅功的罩门。”
甘一紫听竹青这样一说,心里不自觉就是一寒,隐约感觉到事态远比他想的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