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做侍卫。”沈让收敛起身上的气势,变得懒散起来,“感觉好危险。”
......说的不无道理,一时竟令她无言以对。
“不行!”虞妙蓁差点被带偏,“我不能让你白吃白喝,你必须给我当侍卫,听我的话。”
沈让撩起眼皮看过去,语气莫测:“听你的话?”
虞妙蓁天生五感迟钝,她上一辈子的生活也无需她去看别人的脸色,但她此时竟察觉出一丝危险的信号。
她不想被压制,直接赶人:“那你就离开,我这庙小放不下你这位大爷。”
沈让幽深的眼眸直直看过去:“可是我不想离开这里。”
这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虞妙蓁看到他那张堪称仙姿玉貌的脸,冷冰冰的也丝毫不妨碍他的颜值。
她只觉得和这个人是鸡同鸭讲,简直无法有效沟通。
她突然想起昨天的事,十分疑惑,她质问:“昨日那般危险,你为什么不跑?”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逃到山上去了。”
沈让也有些疑惑,语气微沉:“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
“我...”虞妙蓁觉得这问题很奇怪。
“因为我不能连累你,万一你受伤或者出事,我会内疚。”
内疚?
沈让从未有过这等无病呻吟的情绪。
虞妙蓁不想再耽误时间,她今日还要出去买人。
她不耐追问:“我每次问你话,你都得反问我,你看我好欺负是吗?”
“我问你话,昨天为什么不跑?”
“不想跑,我也不会跑。”沈让学过太多东西,就是没学过屈膝,没学过低头,没学过逃跑。
虞妙蓁被这番淡定的模样深深刺激到,心里突然感到庆幸。
这狗男人不当侍卫也挺好的,他自己都一副不想活的模样,能好好保护她?
不把她推出去挡剑,肯定是这狗男人没兴趣绝对不是他有良心。
虞妙蓁一时无语,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两人没到撕破脸的地步。
但是赶又赶不走,留又不想留。
沈让淡淡扫了她一眼,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又看了一圈这间不大的小院,缓缓开口。
“让我留下,我以后答应你一件事。”
这句话没有斩钉截铁的力量也没有雷霆万钧的气势,但就是有那股劲,一种令人莫名信服的气场。
虞妙蓁盯着他,上下左右的扫描,很是煞风景的质疑。
“大哥,你一会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一会又突然起了一个。”
“一会说自己没住处,一会又说自己是奴隶。”
“一会说要走,一会又要留。”
“我看你不用以后答应我一件事,你现在答应我一件事,一会和我去京城看看脑子,我买几个正常人,你治治自己。”
沈让难得没生怒,直接被气笑了。
他冷笑:“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病。”
这么愉快的承认,又把虞妙蓁整懵了,她突然有种骂人被抓包的愧疚感。
她觉得四肢百骸都累,仿佛去了半条命。
现在的感觉无法形容,比昨天摔到鸡屎里还差。
她直接认栽,且她怎么想也想不起书中有哪个大人物有过遇险落魄的剧情。
再次因为跳章一事多愁善感了三秒钟。
她抬头,两人视线交汇,纯粹干净和幽深莫测,说不出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