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打猎老手都知道,头骨往往是所有动物上最坚硬的骨头。
换铁弹也打不死人,最多打伤得更厉害点,很难当场毙命。
因为铁弹不像羽箭,前面是尖锐的,能穿透破甲。
所以他们找兵营铁匠搞出来了个新东西。
铁弹前面伸出一根长刺。
试射之后就发现不行,就算铁刺朝前射出去,到最后也会翻转起来,击中人的还是铁弹。
最后就捣鼓出来了一个跟折断了的羽箭一样的东西。
铁丸中空减轻重量并能卡进激发槽,铁刺后端跟纸飞机一样张开两块薄铁片,整个尖刺前后重量平衡点
这样射出去能保证最前方的刺尖扎人。
直接能把脑袋扎个半穿,中者必死,侦骑身上基本都会带两三个。
能用上的时候比较少,所以都是兵卒直接找军中铁匠打造的。
没准儿哪天就能嘎掉对方什么重要头领。
随季没当过侦骑,但他军中厮混近十年,这东西肯定见过玩儿过。
他玩儿这个还特别准。
五十对千骑那会,他就是用自己身上带着的一枚平时射着玩儿的这东西,射中了百步外没戴头盔的敌酋。
这才免使五十人尽墨。
所以才有鲜卑奴种拼命冲过来砍他。
他是伸着胳膊挡了一刀,然后用血糊了满脸倒死人堆里装死,才躲过那一劫的。
用弩枪就这一点好,不像弓箭需要双手使力。
他左臂虽然伤到有点用不上力气,但弩枪架在个什么树杈上高墙上,他一样射得准。
况且他还知道他们庙卒里头有三五个当年当侦骑退下来的家伙。
当过侦骑的贼厮玩儿这个准头都极高。
结果裴绾非常白痴的朝他眨巴了两下眼睛:“啊?”
没听明白他什么个意思,裴绾觉得自己作为阴谋家的智商似乎受到了侮辱。
没奈何,随季只好跟他详细讲,他那主意不行。
弩枪不适合干冲锋。
审氏作为冀州一霸简称冀霸收罗的亡命徒也不少,他们不一定能冲进去杀人全家。
所以随季给他换了个计划。
先打听清楚审氏有几个人知道这事儿,打探好他们的下落。
然后让三五个兄弟用风火轮烧审宅。
等审家大火烧起来,再埋伏在审家关键人物赶回去的路上,逐个用他画的那东西点名爆头。
反正城墙里头,他们也不会戴头盔。
这样他们的人都不用近距离接战,干完活儿还能跑,跑完一潜藏,未必一定要丧命。
咱们不惜死,也不意味着要故意送死不是?
裴绾听得双眼放光,不止是随季这计划听着比他的计划靠谱多了。
而是他突然发现,窝草还有这么刺激的事儿?
劳资以前真的是太特么缺乏想象力了。
他很激动,但又不想继续这么白痴的继续激动下去。
于是拼命出主意,好让自己在这计划之中有点参与感:
“铁针可淬见血封喉之毒,如此射偏亦无虞。”
随季继续跟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
他从军这么多年,就没听过有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存在。
军中所谓的毒,其实多是金汁,也就是大粪。
他们根本不用,还是南匈奴人在用。
毕竟南匈奴和鲜卑已经结了死仇,双方怎么阴损怎么玩儿。
箭支上沾些沤得滂臭的大粪汁,大抵伤口更容易细菌感染,所以导致受伤的人伤口溃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