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夫子家眷有一妻一女,女儿已经嫁人,孩子都有两个,这次逃荒,他的女儿决定和夫家一块儿走,便没有同路。
这次逃荒,危夫子把下人都辞退了,只带上管家两口子一起。
乔阳泽是家中的独子,父母两人在镇上做面食的生意,家中倒是有些余钱。
上次乔阳泽从铁匠铺匆匆回到家,便和家里人商量对策,在粮价涨得不是特别离谱之前,买了几百斤存着。
等到郑县令出逃,城内大乱,他们一家就果断收拾家当,逃荒去了。
路上遇上危夫子一家,看都是要朝北逃荒,于是一合计,便决定同行。
三家人客客气气地做了一番介绍,危夫子别看长得一本正经,不好接触,实际上攀谈起来,发现他非常平易近人,说起话来温和有礼。
乔阳泽特意给龚苒苒打招呼道,“苒苒,还记得我吗?”
他可记得,龚二郎这堂妹,钓鱼天赋逆天。
龚苒苒笑着点头,喊了声,“乔大哥。”
几人熟悉之后,聊到了当下的境况。
危夫子喝了一口龚苒苒提供的凉茶,缓缓道,“这伙人确实是飞沉军,只不过,是飞沉军的逃兵。”
龚二郎疑惑,“先生为何如此肯定?”
“他们那身铠甲和兵器做不得假,以及那周身气势,是上过战场的人,一般土匪见到他们,不会轻易招惹。再加上前线大败,老夫估计,他们必定是从前线逃跑的逃兵。”
龚修然不解,“他们竟然如此大胆?逃兵可是重犯,被抓住,那可是砍头的重罪。”
龚苒苒也点头,“是啊,他们不知道躲起来?还打着检查蛮子的由头强抢富户的吃食。”
危夫子看了眼龚苒苒,知道她是女扮男装的女娃,不过没有轻视她的话。
“他们也是要吃饭不是。”
龚二郎嗤之以鼻,“简直有辱飞沉军的名号。”
危夫子叹息,“飞沉军啊,早就不是三十年前那个勇猛无敌的飞沉军了。”
龚修然发现一个漏洞,“为何他们不直接抢粮?冒着暴露的风险,这属实说不过去。”
危夫子赞赏地看了龚修然一眼。
“他们既是逃兵了,怕的是什么,还不是怕死。他们这样不费一兵一卒,打着官兵的名号扣留老百姓的粮食,一般老百姓不敢反抗,你说,划不划算?”
龚苒苒懂了,“这么说来,他们该是不敢在此处多做逗留。”
危夫子,“没错,不出两天,等收缴得差不多,够吃了,他们就会转移。”
龚老大道,“那,那咱们要不要等两天?等他们离开之后,再出发?”
“老夫本是如此打算,但,今日有幸遇到你们。”
危夫子言语中有了一丝激动。
“这群人去了哪里都是祸患,现在不除,将来必定是大患,或许,逃往深山之中,落草为寇。”
危夫子刚才和他们交流,听出了他们的打算,他内心深处那颗炽热的正义之心开始翻涌。
“你们此举,那是在做好事,是在为逃荒的老百姓、所有将来可能遭受他们伤害的人,斩除后患,此举,将来会有福报的。”
龚修然心想,他们倒是没有那么高尚的想法,主要是,这群官兵和他们有利益冲突。
乔阳泽听了内心火热,举手道,“能加上我吗?我也想除掉这群祸患。”
乔母有心阻止,被乔父拦住。
龚二郎架着乔阳泽的肩膀道,“当然可以 ,到时候我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