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要想办法把篝火重新燃起来,烧热水,烧姜汤,这天气,受冻着凉可不是闹着玩的。”龚修然说道。
“是这个理。”周老大点头,“可是这么大的风,这火可不好点燃。”
龚苒苒说道:“爹,咱可以把那口破铁锅拿出来,在铁锅上面加木炭,应该会好一点......”
到时候他们再尽可能找个背风处点火,应该能成。
“你咋出来了?快进帐篷去,外面这么冷,脸都给你吹裂!”龚修然推着龚苒苒进帐篷。
龚苒苒想说什么,龚修然不容拒绝,把她推了进去。
好吧,有一种冷,是爹觉得你冷。
周老二已经开始到处找人借铁锅了。
他记得好多村民们的破铁锅都留着呢,毕竟是铁东西,没谁舍得扔。
很快,铁锅里,加上了木炭,易燃的干草,还真就把火给点燃了。
他们把锑锅吊在上面,加老姜,加水熬煮。
在村民们瑟瑟发抖的时候,送去一碗滚烫的姜汤。
冻得嘴唇发紫的村民抿了一口,感受着碗里的热气,手中滚烫的温度,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张婆子抱着孙儿,怀里的孙儿睡得很踏实。
张婆子万分庆幸,她留了鸡毛和鸭毛,现在塞两件衣服的夹层里,保暖效果很好,就是味有点大,但这可以忽略。
龚苒苒把家里所有的水袋加上滚烫的热水,分给家里的每一个人,手中有热水袋,听着帐篷外呼呼刮着的冷风,寒冷,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这感受都是相对而言的。
比如说,附近的其他难民。
听到动静的,机警一些的,都立马起身保护篝火不被熄灭。
条件差的,没厚衣服的,只能穿着单薄的衣裳相互拥抱,裹着破草席,不敢睡着。
还有反应慢的,盖着条薄棉被,发起烧,说起了胡话。
很可能,第二天,就再也起不来了......
一直到后半夜,龚苒苒才熬不住,缓缓睡下。
龚修然带了一条单薄被,坐在火盆旁,一边看火一边守夜。
其他几个守夜人冻得抖手抖脚,想靠着火盆近一点,再近一点。
看看自己,再看看用薄被裹成熊一样的龚修然,一脸艳羡。
什么时候,他们也能打一床柔软厚实的大棉被啊。
......
晨起, 龚苒苒等人揭开帐篷,钻了出来。
入目白茫茫的一片,周围全是白雾,依稀只能辨认三米外的人和物。
脚下的土地有些湿,结了小小的冰霜。
这一夜,可苦了那几个守夜的人,浑身冻得僵硬,反应迟钝,套在最外层的衣裳都湿了。
心疼还是自家老人心疼,看到自家孩子说一句话,咳嗽两声,说话都不利索了,连忙来请钱婆子拿药。
钱婆子早晨起来就听见了,营地的村民一会儿,这个咳咳,那个亢亢。
没病的迟早会被得了风寒的感染。
所以她大手一挥,熬一锅汤药,一锅是已经有症状的,再熬一锅姜汤,里面加了几勺红糖,给没有症状的喝。
周村长起不来了,发烧说着胡话,周家人一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