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眼疾手快,迅速说道:“俺家厚实的衣裳没有了,你看一床棉被,要不要?”
妇人连忙答应,棉被里棉花更多,到时候拆了塞到薄衣服里,家里几口人都好受些。
李婆子二话不说拿棉被同她交换。
看在眼里的村民暗恨自己反应慢。
他们也没有厚实的衣裳了,但一大家子,一床棉被,还是拿得出来的,有了金花生,到时候进了城,还不愁买不到新棉被?
“哎呀,手慢了。”有的村民颇为遗憾。
吸取教训,赶路时众人目光火热地看着路过的难民,想着要是又来一个想换东西的,他们可以考虑考虑。
可惜,就像是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一样,再也没人问他们换东西了。
李婆子一脸神气,瞧瞧她反应多快。
路上还遇到一位母亲,背着发烧的儿子,执着地朝前走着。
母亲很矮,儿子很高,儿子脚软弱无力地耷拉在地上,磨了一路。
众人眼含期待地看着她。
那位母亲似是受了惊,护犊子般跪倒在地,祈求村民们别抓走她的儿子,她儿子又柴又瘦,不好吃。
村民尴尬地收回视线,他们看起来像是穷凶极恶的人吗?
“苒苒,你水袋里不是还剩一些汤药嘛。”钱婆子突然发话,“瞧着那妇人的儿子对症,你拿去给她吧!”
龚苒苒摸了摸腰间的水袋,“行。”
在有能力救人,又不会对自己有害的情况下,龚苒苒还是蛮愿意救人的。
龚苒苒简单说了两句,说明水袋里是治疗风寒的汤水之后。
妇人感激涕零磕头道谢,“谢谢恩人,请问恩人叫什么?待他日有缘,我必定带孩子来道谢!”
龚苒苒利落起身摆手:“小事一桩,不必言谢!”
留给妇人一个‘高大’的背影。
妇人望着离去的一行人,最终喃喃:“终究是好人多啊!”
回过神来,立马给儿子灌汤药,“松儿,这是汤药,快喝!喝了就不难受了。”
......
龚苒苒一行人走了一路,待午时的太阳穿透白雾,眼前的世界清晰起来。
他们见过大大小小的城楼。
都远不如现在,他们眼前的城楼来得印象深刻。
因为,这城楼墙体......是圆的。
确切来说,城墙外流淌着十米多宽的护城河,不知深浅,河面上浮着薄薄一层冰,一脚踩上去,绝对栽下去,城墙顺着河流的弧形修建,所以呈现的是圆形。
有一条宽约三四米的吊桥,从城门口延伸至护城河对岸。
城门是四个角落地的黑色大门,用铁皮包裹着,上面还密密麻麻钉着铁钉子。
此刻城门大开,有数十个身穿银甲的官兵镇守,满脸肃穆。
龚苒苒一边啃着干馍馍,一边好奇地打量。
城门口有来往行商打扮的商人,也有普通百姓,还有像他们这样,慕名逃荒而来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