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栀栀啊……”寅天拖长了调子懒洋洋地从石床上起身。
随着他动作,他那一身的银白色皮毛上浮现出光晕,下一刻,一个面容硬朗的汉子,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藏青长袍站在了花馥栀面前。
他头发只用一根黑绳随意绑了一下,身前的衣服领口大开,露出虬劲的肌肉,浑身透露着散漫和不羁,还有难掩的兽性狂野。
阮绵绵被他抱在臂弯里,他另一只手顺着毛一下下地从头摸到尾,摸得兔子耳朵舒服得软趴趴地垂下,喉咙里不自觉发出“咕噜”声。
见鬼了,老虎给兔子顺毛。
花馥栀心中腹诽一句,不过也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个大王不是穷凶极恶之辈,那就用不着打架了。
寅天绕着她慢条斯理走了一圈,眉头微皱:“你是什么妖?本王怎么没看出来呢?”
花馥栀早有应对,立马回答:“混沌白莲。”
这样以后使用缚魂妖丝,也就不会引起怀疑。
“花妖?能化形的花妖?”
寅天眸中闪过诧异,连阮绵绵都抬起头看她。
原因无他,草木类妖怪修行起来本身就比兽类妖怪更艰难,在这个中世界,能成丹的都已经是凤毛麟角,能化形的他们更是闻所未闻。
“大王误会了,我其实修为没那么高,能化形都是有原因的。”
花馥栀微微一笑,随后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自己被人修抓住,用她去试验丹药,逼得她在成丹初期就化形的故事。
“……我拼死逃脱,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能够好好修炼,希望有朝一日能亲手手刃仇人。”
阮绵绵听得唏嘘不已,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满是怜悯神色:“好惨啊!人类真的太坏了!”
花馥栀说这番话时,想的是自己上一世被四方束灵阵逼得身死道消的事情,因此她眼中恨意杀意都情真意切。
寅天也不疑有他,冲她点了点头:“我们这里有很多跟你相同遭遇的妖怪,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想留下就留下吧。”
“多谢——”
花馥栀心里一喜,正要道谢,又听寅天话锋一转:“不过,要留在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大王请讲。”花馥栀表示洗耳恭听。
“不能在这里讲。”寅天抱着兔子往山洞更里面走去,“走,去妖尊圣灵殿起誓。”
“妖尊?”
花馥栀愣了一下,难道这里除了一个妖王,还有一个妖尊吗?
寅天没理她,阮绵绵从他怀中探了个头招呼她:“司栀栀,别傻站着,快跟上啊!”
花馥栀收敛心神,跟着他们走进洞穴深处一个法阵,只听寅天轻念一声“起”,下一刻,他们就一起站在了一座大殿中间。
大殿两侧都点满了烛台,烛光幽幽,显得有些瘆人。
而殿前放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摆放着祭奠香炉,和一个黑木灵牌,供桌上面是一幅巨大的画像。
花馥栀看这架势明白了,他们现在就是在先前看到的那个山顶的宫殿里,也就是所谓的“妖尊圣灵殿”。
至于妖尊,看来就是画像上那个长得奇形怪状的东西了。
“过来。”
寅天淡淡说了一句,自己放下兔子,走上前去,在供桌前的垫子上恭敬跪下,开始一盏盏点燃那九九八十一盏长生灯。
阮绵绵跟在他身边,学着人的样子朝着画像跪下,但因为兔子腿难以支撑整个身体,看起来像是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