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她也要跪吧?
花馥栀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思考着要不然还是动手打一架吧。
谁知她视线漫不经心往那灵牌上一看,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
“花、花馥栀?”
花馥栀怀疑自己眼花了,用力眨了眨,再定睛看去,那漆黑的牌位上写的确确实实是她的名字。
“大胆!”阮绵绵突然大声斥责她,“你竟然直呼妖尊名讳!太不像话了!”
花馥栀:“……”
她深吸一口,再往那画像上看去,反应过来了,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画的是她。
那画像上的人,简直不能称作人,只依稀有个人样。
嘴大得像河马,长了一口森森尖牙,鼻孔朝天如野猪,鼻毛都钻出来要戳进嘴里了。眼睛也大得不像话,还是五边形,怎么看怎么蠢,头顶甚至还有两个丑陋的犄角。
花馥栀看得起了杀心,到底是谁在造她的谣?
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死心地指着画像问:“你们说的妖尊,就是她吗?”
阮绵绵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她一眼:“这不是废话吗?三千世界,除了她,还有哪个妖怪敢称妖尊?”
“那你们见过她吗?”花馥栀压着火气问,“妖尊长这样?”
“没见过。”阮绵绵如实回答,又十分笃定地开口,“但妖尊就长这样。”
“你、怎、么、知、道?”花馥栀咬牙切齿地问。
阮绵绵一脸骄傲:“因为在万花妖域,我们雪兔一族的前辈是妖尊的男宠,备受妖尊宠爱。前辈们口口相传,告诉我妖尊的尊容了。”
“男……宠?”花馥栀一口血哽在心头,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生疼。
“是啊是啊……”
阮绵绵还要说,寅天点完了长生灯,不轻不重说了句:“闭嘴,别在妖尊灵前喧哗。”
“是,大王。”阮绵绵立马噤了声,重新在地上趴好。
花馥栀捏紧的拳头从刚才起就没松开过,胸口快速起伏着,显然被气得够呛。
偏偏寅天这时又回过头来看着她说道:“过来跪下,向妖尊起誓,在三角枫林中,绝不残害同类,之后你便可以留下了。”
花馥栀很难说得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在这个跟云渺大世界相隔甚远的地方,有一群妖怪在纪念她,牢记她的话,还特意为她造了一个圣灵殿,点了长生灯,要说心里没点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可看着那惨绝人寰的画像,还有所谓的男宠传闻,她又气不打一处来。
她才死了三百年,怎么就有人这么造谣啊!
“别磨蹭了,这是妖尊留下的训诫,我们每个妖怪都要遵守。”寅天又催了她一声,神色有些不耐烦。
花馥栀兀自纠结,跪不跪呢?
她不跪天,不跪地,不跪人、妖、仙、神,但跪自己……
好像还能接受。
行吧,花馥栀想通了,不跪就要跟这老虎打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