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揉揉酸疼的胳膊,嘴上说的欢喜,却着实有些心累。
醒着抱抱也就罢了,这孩子人小却精,便是睡着也要抱着,这些日子,可是把家里人折腾的不轻。
只是孩子刚满月,魂儿轻,怕他听懂生气更不好带,不好说他坏话,只得挑着好的夸一夸!
“咱们如意看着就是个招人疼的乖孩子!”
柳榆抱过一回如意,又小心把娃儿递还给徐红,末了想起满仓,又多问一句。
“在屋里睡觉呢,那才是真的乖,吃了睡,睡了吃,醒了也不哭,只睁着眼盯着房梁,除了拉了尿了饿了竟是再不哭的,也比如意也净,几天拉一回,好带的不得了!”
亏得满仓乖巧,不然一个两个这般折腾,成天成夜的抱俩孩子,这谁吃得消!
“这也是个聪慧娃儿,知道尿布脏了不舒坦!”
柳榆又夸几句满仓,既知道满仓在睡觉,柳榆也不进去打扫,拿了钥匙就要告辞家去。
“等等!”
见柳榆跨出院门,年氏忙道。
“伯娘,可是还有什么事儿!”
柳榆又走回来,见徐红的面上带着迟疑之色,似乎有甚不好开口的事儿,心下就有些奇怪。
“你三哥三月三订婚,女方来看家,你三婶的意思是让你大姐掌勺,收拾席面,这话递到我跟前,我没答应,却是也不好立即回绝她!”
徐红的眉间带着愁,看一眼立在自个身前,满脸不明所以的柳榆,半吐半露道:“你回去告诉你大姐,如果你三婶问到她面前,让她找个借口回绝了!”
柳榆虽一时想不透徐红为何要拒绝,但看徐红的面色也知,这件事儿上,她是回护柳梅香的。
柳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见没旁的事儿,拿着钥匙便走了。
回到家,打开柴房门看过一回竹鼠,只见坑窖里只有五六只竹鼠抱着竹笋啃食的欢快,余下的,都挤挤挨挨睡的憨沉。
这些竹鼠多是柳榆和长生喂得多,听见动静,都惊了一惊,缩到角落,待看到是柳榆,又开始咔嚓咔嚓啃起竹根竹笋。
有李铁头例子在前,每每柳榆都要观察一番它们的精神状态,见它们精神头颇足,鼠生欢乐,也就放心。
离去前又瞅一眼坑窖,几日功夫,坑窖底又积一层食物残渣,秸秆也脏污了,就有些头大。
老实说,养竹鼠并不累人,它们不挑嘴,竹竿竹笋竹根都行,替换着味就成,唯一让柳榆难以忍受的,就是清理坑窖了。
拿过铁锹,又换一身旧衣,认命的跳进坑底,开始铲挖清扫。
中间长生和柳梅香拿着粪箕子进来,要把铲到上面脏污的秸秆丢掉,被柳榆给赶了出去。
左右他已经脏了,就可着他一人折腾吧,让二人去准备明日要卖的吃食,莫要管他。
二人无法,柳榆又说得入情入理,天色不早,面粉得和起来,馅料也得调起来,也就随了柳榆的意思。
大人各有事忙,长生往两个锅里都兑满水,叫过小雪,让她烧热水,预备着柳榆收拾完好洗澡。
清扫出来的脏污仍旧丢尽粪池沤肥,坑底再次换上干净的秸秆,闻着自个身上的味儿,柳榆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