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锅里的水已经烧开,把澡桶注满水,热热的进去,从头到脚泡洗干净,柳榆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一个人洗澡要快的多,炕上有提前放好的干净的里衣,感叹一句成婚真好,柳榆美滋滋的穿好干净的里衣。
一手拿着干爽的布巾,擦着头发走出了屋子。
灶房里,回来时和的面团已经醒好,柳梅香和长生正在分着面剂,年氏在一旁搅和红糖馅料和芝麻馅料。
“明儿人不知有没今天多!”
柳梅香搓着麻花,忧心道。
“管它呢,就像你三婶说的,这些都是吃食,就算余下一些卖不完,留着自家吃也就是了,抛费不了!”
年氏放下筷子,把馅料放到灶台上,擦擦手,也帮着一起搓麻花。
听着年氏的话,柳榆就想起徐红交代的话,一手擦着头发,歪头看向柳梅香,道:“大姐,伯娘让我告诉你,三婶若是找你做三哥订婚的席面,让你推了呢!”
柳榆话音落下,柳梅香面上就是一怔,几息后,点点头!
柳榆瞧一眼柳梅香,柳梅香面上温和恬淡,看不出什么来,有心问问怎么回事,但见年氏眉头微皱,显然有些不愉,知道怕不是啥好事。
又见长生给自己使眼色,也就止了口。
这天众人做小食又折腾很晚,待到吃过饭食,又洗漱好,已经很晚。
二月的天,已经不用烧炕,被窝刚一进去还有些冷,抱着身边人温热的身躯,柳榆舒服的轻叹一口气,挨挨蹭蹭的,只觉十分暖和。
“你知道伯娘为啥让大姐拒了三哥订婚宴的酒席吗!”
油灯吹熄,屋里一片漆黑,柳榆搂着长生劲瘦的腰肢,小小声问道。
“大姐和离归家,伯娘不欲让大姐沾惹三哥的婚事,免得三哥和鲜哥儿俩人日后有个吵嘴磨牙,大概伯娘害怕到时不管是三婶,亦或者任氏拿大姐说嘴吧!”
“订婚宴和婚宴一样,主人家有些忌讳的多,左右也不是啥好差事,两口子过日子哪能一辈子不抬杠拌嘴,大姐避开了也好,伯娘也是心疼大姐!”
沉默一会儿,长生细细道。
昔年还在田家的时候,不管是田家一族的喜事,还是水三妹娘家的喜事,他是从来不被允许参加的!
水三妹说他命硬,别克了新人婴娃,破了人家的喜事。
柳榆听的心里有些闷闷,大姐和离错不在大姐,如今却是大姐生生比矮一头一般,只让人不平。
心里也知长生说的在理,整治席面本来累,再被人疑惑讲究带了霉运,也太糟心,还是避开了好。
突地就想到昔年村里有人家娶亲,他那时想看新娘子新夫郎,也想捡个鞭炮红馍。
年氏却只把他拘在家里,说是主人家找人算过,失父失母失夫的人要避开,不能观礼。
柳榆幽幽叹一口气,心里也不清楚是个啥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