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任氏听到这番威胁,定然反唇相讥,只她如今也深恨水三妹,见何大用如此不待见水三妹,只觉自家汉子眼神清亮,果然一眼既知水三妹这娘们心肠狠毒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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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忙碌中过得很快,三月初二这日,柳榆去柳茂林和柳茂叶家里拉桌子板凳。
就听到时而有人谈论水三妹病势汹汹,以至于水米不进!
若是旁的村人受病痛折磨,柳榆定会同情一二,只这人换成水三妹,柳榆权当个新闻听,末了回家,又同年氏长生等人分享一遭。
“我昨儿去村长家里借雨布,还听鲜哥儿娘说水三妹是气病的,说是长寿又往赌坊赌输四十两银子,说是还想借鲜哥儿聘礼呐!被任氏一口拒了!”
柳福生甚少掺和家里人常叙的家长里短。
这会儿他开口说这件事,显见得也觉水三妹离谱。
“哎吆,这死娘们脸皮够厚的,她怎开的了口借别人的聘礼还赌债,鲜哥儿他娘没一口啐她脸上!”
年氏听完,眼神就是一厉,这两日她去村里搜罗鸡蛋,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许是水三妹昨儿还没这般厉害,她听说的却是不多。
这会儿听这婆娘竟是惦记三子下到何家的聘礼,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把水三妹骂了个狗血淋头。
“许是孩子将要成婚,鲜哥儿他娘倒没同水三妹计较,家里这两日做给鲜哥儿补身的动作,还都会盛出一海碗送与田家!”
这些都是任氏在村口吆喝的,说水三妹便是躺在炕上起不来身,都还没日没夜骂着黄英,嗓子都骂的嘶哑还不停口!
柳福生摇摇头,也不知如何说水三妹办的这些事,好在长喜还算体贴,知道夫郎无辜,没得法子,别的替不了,倒是每回水三妹开口骂人,都陪下黄英一起挨骂。
这些事儿和自家关系不大,众人看个热闹笑话,也就罢了!
东岳庙三月三逢会,有些烧头柱香的村民却是半夜就起身,柳榆为占个好位置,同柳梅香商量一番,决定由他和长生打头阵,头天晚上就去占好位置,把棚子啥的都搭上。
两袋面粉,煮好的三四百个粽子,今儿现买的两刀肉,剥的光溜溜的春笋,一坛腌雪菜,另还有约摸两百个煮好的鸡蛋。
六张小桌并三十多个马扎也在院里放着,从大房三房处借来的泥炉连同自家的足有三个。
另外还有一个洗刷好的雨布,以及一些其他杂七杂八,诸如盐、油、姜、醋等调味品,及碗盘杯筷等必需品。
这么些东西,一车可装不完,柳榆从东屋炕上又搬出一个装满米糟的大瓷盆。
霎时整个小院米酒特有的香味满溢。
柳梅香早在柳榆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去了大房和三房唤人。
不多会儿,柳茂林和柳茂叶带着柳繁俩兄弟,四个人推三辆板车就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