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想了一想,道:“给你大伯和三叔家里送些吧,让他们腌也好,卤也好,只别白搁着放坏了!”
年氏拿起两个竹筐,也不顾血腥,上手就捞,每家约摸分的有十来斤,这才停手。
“连夜送去吧,省的白日招眼,且让他们自个做,想吃现成的可不行!”
年氏摆摆手,催柳榆快去快回。
左右这会儿也睡不着,年氏生怕这么些肉捂臭了,家里前面办酒席置办的大料还有一些,索性点起灯火,把大料都翻找出来,捡着现有的,配出三个卤料包。
柳梅香和长生也没闲着,既要卤肉,肉总得清洗干净。
等柳榆送完肉回来,肉也洗了七七八八。
看一眼水缸,水已经见底,柳榆脚底不停,又忙提起木桶去打水。
“同你你大伯和三叔如何说的!”
柳榆只跑了七八趟,肉才洗完,水缸才算打满。
“就说从山上猎的野物,家里吃不完,拿着与他们,大伯倒是见到了,三叔家里,是三哥开的门!”
“他们可知是虎肉!”
柳榆想起冬生交代的话,忙又学一遍,让年氏等人往外莫要说冬生猎着了虎。
年氏听完点头,颇是认同,道:“冬生虑的是,这些人若是因此进山,全须全尾出来,自然是好,若是有个损伤,讲理的也还罢了,碰到那不讲理的,闹到冬生面前,让他赔钱请医也不是不可能!”
“这也忒不讲理,山里的豺狼虎豹也不是冬生大哥养的,便是冬生大哥养的,你去猎杀人家,还不能让人家挠两爪子咬几口,受了损伤,只好怪自己运气差没那个身手,怎有脸找旁人要医药钱!”
柳榆颇不服气,一副替李冬生打抱不平的模样。
年氏却是摇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肉咱们留着自吃吧,别与干活的帮工们吃了,保不齐谁的见识多些,平添麻烦!”
这话很是,柳榆几个都点头应下,只这样,明儿且还得去屠户家里买肉。
肉分出去二十来斤,碰剩不少,两个锅齐烧同卤,仍旧没有煮完。
剩下的一些,年氏也不欲折腾第三锅,只拿盐严严实实抹揉一遍,悬挂起来。
几人说着话,倒也不觉得时间难熬困乏,锅里的水很快冒起咕嘟咕嘟的泡泡。
大料的香味,和肉味混合一起,被锅底的火越加的催发,香浓的卤味,越发的浓郁。
“好香啊!”
柳榆吸着气,拿起肉叉,把下面的翻上来,再把上面的沉下去,两锅同样施为一遍,确保每块肉都卤煮的咸香入味。
三人直忙到鸡鸣时分,才算彻底把两大锅肉,给彻底卤好。
趁着这会儿村里人都还没起身,柳榆用肉叉热热从锅里叉出十来斤卤肉,装进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篮子里。
同年氏交代一声,扯了长生,便一同往里围子行去。
送完肉,得知李冬生天一亮就要去深山取回狐皮,柳榆想起柳梅香,又切切叮嘱他千万小心。
引得一旁的长生几次侧目,柳榆只装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