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火热的头脑稍稍清醒许多,是了,天越热,这些毛皮价格越上不去。
他们附近的镇上,还真找不到几个愿意出十来两银子,买这些皮货的冤大头。
“这有甚难,你正好在镖局当镖师,把这些皮子卖到府城便是,那儿有钱的老爷太太多,他们讲究的就是一个体面排场!这些银钱与他们来说就是一件衣裳,不怕销不出去!”
许良早些年同堂叔许宏去府城见过些世面,如今指点起李冬生来,倒是有理有据。
“我也正有此意,只盼着富贵人家的老爷太太能看上眼吧!”
李冬生重新把皮货收起来卷好,脸上也带着恰到好处的欢喜。
“冬生呐!深山老林那边狐狸多不多!”
有人看的眼热心动,就忍不住打听,见李冬生取出钥匙,忙开口问道。
“不止狐狸多,狗熊野猪也多的很,还有一只巡视领地的虎,我蹲小半个月才寻到这么些,夜间还碰上一群狼,幸而我躲在一棵大树上,树冠稠密,才没被围着!”
“蛇虫鼠蚁也多的很,再深的林子里还有瘴气!”
说罢,李冬生一卷胳膊,上面赫然是两个齿痕,李冬生看一眼面前不明所以的众人,道:“这是在树上躲狼群的时候,惊着一条蛇咬的,所幸没有毒,不然怕是我此刻身子都凉透了!”
众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往常也听说深山老林危险重重,倒不知有这么要命!
众人看一眼李冬生的身板,都有些偃旗息鼓,他们既不如李冬生年轻力壮,也没自信有李冬生的运气。
这要是交代在那处,也太不值当。
难怪村里人背靠这些山脉,却几乎从不见有谁发了财,敢是这银钱烫手,既没命取,也没命花!
众人心里十分可惜,也没甚办法,许是因着这份可惜,便把李冬生此次进山的收获,传的更是甚嚣尘上,把深山里的凶险之处,更是渲染到十分。
及至李冬生卖狐皮归来,深山老林有豺狼虎豹这些,更是连三岁小儿都已经知道。
村长更是怕有谁要钱不要命,更是再三禁止村人们进深山。
这日午后,已是李冬生从府城归家第二日,一大清早,李冬生就从镇上买回几色点心,并两坛酒,只等着天黑后,去一趟村长家,请他帮忙保媒。
在家收拾洗刷东西的空档,院门被敲响,李冬生放下手里的抹布,径直去开门,看见来人,却是愣了一愣,忙忙让开,请来人进门。
“村长大叔来的真巧,我正想着晚点家去拜访您呢!”
李冬生忙就着锅里烧开的水,取出一只大碗,好在今儿买了茶叶,倒是不用清水待客。
“呵!是吗,那咱爷俩碰的倒是巧,我这是有人请托说媒,你小子也该不会是请我保媒吧!”
村长端起茶水,略抿一口,又打量一回李家二房这座宅院,心里不住点头,虽破旧了些,但李冬生一个单身男人,倒是收拾的干净利索,可见是个能过日子的汉子。
想着李冬生这又卖了狐皮,翻盖房子是早晚的事,也怪不得河生娘心急,催着自己前来说媒探话。
他这里心里满意,李冬生却是惊了一惊,柳家绝不会请人保媒,村长来此,怕是为着别个人家相托。
自己要赶在村长道明来意前,提前把话说开,如此,村长也不为难,梅香也不会请托村长的人家被迁怒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