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我来陪你喝酒了,这个酒,我等了你几年了,你却食言了。”田凯哽咽的声音在坟头响着,寂静的夜里,没有人回应他一句。
接着他拿出了孩童时,小明爱吃的零食,这是他今天跑了几个村里小卖铺才买到的,那时候小明没有钱,喜欢吃这些,却吃不到,如今田凯买来了,他还是吃不到。
酒一杯杯的喝着,田凯拍拍小明的墓碑:“你小子,年纪轻轻的就在这里躺着,真会享福啊。”
“你知道这些年,我多想亲口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你为什么不能再坚持一下,活下来?”
“跳下去的时候,一定很痛吧,你这傻子,死都不怕了,你还怕什么?”
“当年的事情,是我家对不起你,小明,你能听到吗?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家,是我爸害了你,是我把你弄没的。”
“你出来打我一顿吧,我这次再也不还手了,任由你打,你出来好不好,呜呜呜........”
无力的哭喊声,说再多已经没有了意义,没有人回应一句,小明也再也回不来了,田凯的心,犹如被刀刺中,痛的无法呼吸。
那一晚,田凯待到了凌晨才回的家,他把所有的酒都喝了个精光,红着眼哭了又哭,可是小明再也听不到他的忏悔,人世间最难过的就是阴阳两隔。
那次他在屋里躺了整整三天,青春的回忆真的好痛,父母不知道他到底难过什么,也没有问,或许真是因为小明的离去,让田凯一时难以接受。
刘小明的父亲刘阳也在第三天收拾了东西回去,妻女则留了下来,生活总要继续,活着的人还要活着。
一家人就这样再次分开,小菊找了当地的超市打工,凤梅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呆在家里不出门,回来到如今半年了,田凯都没有见过几次。
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田凯就直接送去小菊工作的地方,新鲜捕捞的鱼,新奇的糖果,路边好看的花,田凯总不忘记给小菊带一份,在他心里,小明已经不在,那他就替代小明,给小菊当哥哥。
生活不温不火的过着,小明的死渐渐在人们嘴里淡忘,田凯的酒瘾越来越大,直接成了酗酒,去哪一家吃饭都要喝的烂醉。
田应忠是骂了又骂,可是他老了,说的话也不起作用,再加上凤梅的那件事情,田凯只觉得恨他入骨。
“你别说这些吓我,死了,老子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田应忠也是个暴脾气,这儿子真是气人,马上就要三十的人,没有幸福,也没有一儿半女,现在她们还活着,万一她们那天死了,这儿子怎么过?
“谁稀罕你掉一滴眼泪了,你的眼泪都是恶心的。”田凯也不服的回了嘴,眼看田应忠就要抬手,李秀珍连忙阻止了这一切。
“别吵了,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等天黑了,我和你爸去烧点纸钱,祭拜下,让那东西别跟着你。”
在农村人的意识里,如果遇到不干净的东西,那么那个鬼定是对你有所求,比如那些孤魂野鬼没有吃的,就会找身体虚弱的人上身,然后提要求,让活人烧纸钱给他们。
李秀珍觉得田凯肯定是遇到了孤魂野鬼,想索要纸钱,所以她立马就去准备立马了一大堆,等晚上去大槐树烧。
“我可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田应忠站起身,回了自己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