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朱郎的知己?”不等朱妃开口,淑妃眉头兴奋地一皱:“左二小姐,话可不能乱说啊,你是说与朱二公子答诗的那位知己,是你?”
这可是大好事啊!
这左熙容自幼一身娇病,从小到大药罐子没离过,左家又无甚实权,若能让左熙容嫁给朱翎,她做梦都能笑醒!
那朱大少朱翔早已病死,现在二少爷朱翎就是朱家嫡长孙。若能坐实他和左熙容对诗传情,不但长孙媳妇这个位置没了,朱翎的声名也要一落千丈。
到哪里找这等好事?
“左二小姐,你胡说什么?”朱妃指尖一掐。
左熙容小脸涨得通红,却只向朱翎道:“朱郎,你答应了我将对诗的事保密的!”
众人哗然。
朱妃撂下脸色。
这左熙容是想嫁人想疯了吗?
一个病得要死的药罐子,也敢把主意打到朱家头上!
朱翎对的诗分明是高姝的,这小贱蹄子竟敢上来攀扯,真当朱家是她几句话就能攀上的?
“左二小姐,你可知口说无凭?你说朱二公子与你对诗,对的诗在哪里?若无凭证,你这可是诬陷之罪!”
那朱翎也连连否认:“娘娘,小臣不曾与左二小姐私交!”
左熙容脸一白,扑通跪下来,似是不可置信地看了朱翎一眼,豁出去地叫道:“娘娘,臣女,臣女对的诗正是方才提交的那首!”
“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冰心画不成。题为《上苑晚望》,写的是宫苑薄暮之景,还请娘娘明鉴!”
众人将这诗在脑中一过,不禁纷纷议论。
“这还真是一对!”
“是啊,‘一片冰心画不成’,对‘谁谓冰心画不成’,这分明是二人在一唱一答!”
“这朱家少爷竟还不承认...啧啧。”
朱妃脸色已经僵了。
这首诗与朱翎的诗,还真是一对。
这个左熙容到底在搞什么?
她竟当场念出这么一首诗,还说这是她方才提交的诗,这怎么可能?
朱翎那首诗分明是翠落偷看高姝诗作后对出来的,只给了朱翎一人,左熙容人在女子席,怎能隔空对上朱翎的诗?
莫非是方才听见自己念诗,现场所作?可现场所作,拿不出白纸黑字,同样作不了数,这个道理她难道不懂?
抑或是她抄袭了高姝的诗?可她又怎敢公然剽窃她人诗作?她就不怕高姝的诗被拿出来吗?
朱妃兀自惊疑不定,倒是锦贵妃笑了笑:“既如此说,只要找到左二小姐的诗,便可见分晓了。”
“皇后姐姐素来公正,不如姐姐寻一寻左二小姐的诗?”
皇后点头同意,拿着那沓诗翻看了一遍,蹙起眉头。
“这里并没有左二小姐的诗。”
“不可能!”左熙容叫道:“臣女亲自交给宫女的,还在页边画了朵梅花,怎会找不到?”
皇后又将诗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本宫未能找到页边画梅花的诗。”
“如此,左二小姐还有何话可说?”朱妃面皮一松,冷嗤一声。
不管这个左熙容在打什么主意,只要没有证据,通通都是做梦!
“本宫也晓得这作诗总有才思不畅之时,你一时作不出诗,只向我们说明即可,何必兜这么大个圈子呢?果然是小孩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