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也没想到,周飞凤这次将事情的始末梳理的如此清晰,她顿时感觉脸红,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居然不相信自己养大的孩子,差一点就误会了寿亭。
“三元那窝子,怎么这么坏啊?还有我爹,他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爹也不是故意的,我看啊,当时就是你大哥一意孤行促成这笔生意,事后发现了家驹去渣打银行兑换本票,才怒急攻心的。说来说去,就是只能他们三元让别人吃亏,别人不能让他们家吃亏!天底下哪里有这种好事儿?滑天下之大稽!”
“他爹,我错怪你了,你这些年心里憋着火,我知道,我都知道。当初通和不就是为了那批货赔了人家不少钱吗?没想到他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改他的性子。有此一劫,也是...”
“活该!”
身旁的周采芹攥紧拳头补了一刀。
“采芹,娘对不起你,对不起寿亭,你不会怪我吧?”
“娘,说啥呢?六哥不是那种人!爹,没吃饭呢吧?我给你熬疙瘩汤去!”
“哎哎哎,你现在怀了身孕,这孩子,我去,我给你爹弄去!你回屋躺着去,要是你把我外孙弄没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心情好转的周母,整个人都爽利了。
周飞凤摸了摸女儿的头,脸上满是笑意。
“爹也给你道个歉,要不是遇到了卢老爷,我也可能铸成大错了。”
“爹,你说啥胡话呢?六哥不会往心里去的!说来说去,就是三元赵家的不是,您可别往心里去!啊?”
“好好好,爹听你的,听你的。我们采芹长大了,就要当娘了!”
赵东初刚坐上火车就直奔餐车而去,买的大统铺的座位自然不会坐的。
他想好了在餐车坐到下车了。
平时没机会点的葡萄酒,牛排,这次都端上桌来了。
时不时的看向女服务员的小蛮腰YY。
火车才抵达周村,就看到一个熟人双手提着两个包袱,肩膀上还扛着两个。
八百斤棉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卢家俊将几个包袱放入货舱里,拿了一个领物牌回到车厢里。
“你不是家驹的弟弟家俊吗?”
“你是?”
“我是他的国中同学赵东初啊!”
他只字不提济南三元染厂。
就怕让卢家俊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来。
“你来餐车,我等你啊!”
卢家俊平时上火车就是倒头一睡,到了地方就下车,餐车这种高端场所他是一次都没进过,主要是没钱。
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不敢跨进去,生怕自己身上的寒酸样被人瞧不起。
“家俊进来啊!坐在这里!麻烦再来一份一样的牛排,你吃了吗?”
卢家俊只顾着摇头,吃了早饭出来的,又赶回去张店。
周家也没说留他吃完饭,他也不好意思提。
想来这地方也就是稀粥疙瘩汤,还不如回家吃呢!
牛排上来,赵东初殷勤的给他要了一双筷子。
卢家俊咬了几口,满意的笑笑。
“你这来周村干什么?我刚才瞥见你抱了好几个包袱。”
“那是我爹让我去周村通和带回去的棉花和木棉。”
赵东初快速的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棉花和木棉都是纺纱用的原材料,难道说张店卢家自己开办纺纱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