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固然有可能一时忘了,但也不至于“一直记不起来”,更不会让她饿死。只是飞练急着想去水榭一探究竟,假如去不了,难免久久不能释怀。反正都是自己说服自己,不拘什么借口,只要对她而言能够成立就可以了。
聂飞练小心地推开水榭屋门探头去看,只见那只大口袋正静悄悄地放在空地之上,墙上挂着字画,字画下面是靠墙放的几张大交椅,其中一张交椅上还端坐着一个人。当聂飞练的目光与那人的目光对上时,倒也说不上来是谁更惊讶,只能说是不相上下,互相把对方吓了一跳。
聂飞练被吓得几乎要飞了起来,忙不迭地把头缩回去,呯的一下关上屋门,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她已看清了屋中之人是谁,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要离开。但显然屋中之人也认出了飞练,隔着门对她说道:“我正要让人去叫你,既然你自己来了,那就更好,进来吧!”
一听这声音,聂飞练更是觉得羞不可抑,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捏着衣角在门口站了好一阵子,衣服都被捏皱了,才扭扭捏捏地走了进去,一进门便对座上那人说道:“曹大人,我……”
大理寺卿曹福成面目木然、毫无表情,看不出来对聂飞练是赞赏还是责怪,指了指那个口袋道:“不要再说了,打开袋子吧。”
聂飞练看了一眼曹福成,猜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又看了一眼那个袋子,问道:“曹大人,这个袋子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曹福成道:“是太子殿下刚命人送来的,不如你猜上一猜,这里面有什么?”
聂飞练听他说是太子府送来的,便立即想起刚才看船上其中一人只觉得眼熟,因为隔得远了看不清楚。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赵署手下那个行船的,就算没看清长相,但摇橹的动作应该错不了。
一想到这里,聂飞练啊的一声,心念甫动,立时脱口而出道:“袋子里面是太子府的巡检丁保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