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天师薛辰愈教出的徒弟,即便法力再微末,性子再憨直,也终归不至于胸无点墨。
雀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想说的不是这个翁翁。”
她顿了顿,复又细想着刚才听到的船歌,“我只是好奇,何为帝王龙令?而且,若是仅凭一枚令牌,如何能让铁马踏上红滩?”
“听说,那龙令可以召鬼兵,得鬼兵者,可得天下……听说,咱们雁门郡王寻了那龙令几十年,总是无果啊!”老伯说道。
“红滩,莫不是血染红滩的红滩?”雀奴想着,只觉得这个龙令和鬼兵凶邪异常。
“雀奴!”
雀奴还未来得及再去细想鬼兵的事,便听见红线一声微弱的呼唤,连忙趴下身子,凑到了她的身前。
“红线姊姊,你可终于醒了!”雀奴不禁揉了揉眼睛。
“姊姊,你怎地被牙兵捉住了?”
“我被田承嗣那贼人封了穴道,刚才可是你为我解的?”
雀奴摇了摇头,然而她不禁想起了屠染。关于屠染这般异士,雀奴感到实在是难以解释,忙又点了点头。
“我怎么隐约记得,你我好像是入了鱼口?”红线揉了揉眼角的穴位,努力回想着昨夜之事。
“是,水中那条丑鱼很是奇怪,它明明一口气吞下了我们和那两个牙兵,却单单将你我吐了出来。”雀奴说着,也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她并不知,鱼妖吐出自己和红线,是因为她们是女子,还是因为她们不是王府牙卫?
雀奴正暗自想着,又听红线开了口,“对了,我在田贼寝殿外等了你很久,你为何迟迟不来?”
“我……我听人说话来着。”
“什么话这么重要?”红线忙问。
“就是……”雀奴细细回想着田纪与那女子所说之事,“有个卫州城的薛大人,听说有人要诱降于他。”
红线一惊,忙从袖中摸出了一个金盒,她将金盒打开,里面有一枚小小的玉印。
玉印上刻着四个字:田承嗣印。
“我从他榻上摸到的。”红线说着,便将金盒递给了雀奴:“薛雄大人素来刚正率直,若不提醒于他,我担心他会遭遇不测。”
“雀奴,你先回相州,若是遇上了惊喜之人,便可将金盒交于他手,他自会去和田承嗣斡旋!”
红线说罢,忙下船寻了马,急急地朝着卫州城奔去。
雀奴捧着红线盗来的金盒,也忙上了马,向相州城奔去。
既然红线所说的惊喜之人能与田承嗣斡旋,那雀奴自然是要速速将金盒送去相州,早日解昭义之危。
奔了一半,雀奴却越想越觉得十分不妥,倘若卫州的薛雄大人真的有难,只凭红线一人相助,如何能救得了?
“管它相州城的人惊不惊喜,如何斡旋,与我何干?”
雀奴想着,便决绝地调转了马头,朝着卫州城飞也似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