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已是夏末,却依旧远山叠翠,一碧千里。
药大人的伤已是好些,便与雀奴等人一同骑了马,奔驰于苍野之上。
“红绳,你还惦记要手刃赵大人呢?”雀奴见红绳双眉紧蹙,连忙问道。
“我现在开始惦记手刃李天元了怎么办?”红绳冷笑。
“妮妮,这么些可爱的牛儿羊儿,去漠北的时候,你为何不喊敲骁将我放出来?”鱼脑儿也撅起了嘴。
“敲骁,腰上别了几个了?”吴少诚笑着问道。
“鱼脑、麂羽、红绳、狐囡!”
几人正聊着,远远望见一大批马队奔来,气势极足,为首的一个白衣女子咋咋唬唬,看着十分眼熟。
敲骁被奔腾而来的马群吓到,忙收了鱼脑儿他们,遁去身型。
“洛惜言!傻囡囡!”雀奴招手大喊道。
“翠香!”白衣女子衣带飘飘,在马上回应道。
“翠香这个名字你还在用?”吴少诚朝雀奴翻了个白眼。
“洛惜言,你来草原做什么?”雀奴奇道。
“唉,听说回纥的马甚贵,一匹马可换我大唐五十匹帛!我打算将我的马按四十匹帛卖去回纥,再让回纥中间商赚个小差价,这买卖听起来如何?”
“真是无奸不商,无商不奸那!”雀奴叹道。
“我在洛阳已千金散尽,就靠这票赚上一大笔啦!”洛惜言美滋滋儿地道。
“你个铁憨憨!我看这架势,回纥过几天就打过来了,到时候抢得你血本无归!”吴少诚气得大喊道。
洛惜言被吓得一愣,连忙屁滚尿流地随着众人向南狂奔。
深秋时节,几人奔至太原以北的代州城外时,已是极为肃杀的秋防气氛。
“阿六阿七都被我扔进了吕大人的大牢,我现在是马帮帮主。”洛惜言说,“吕大人说,让我在塞外游荡一阵,待他查明真相,再看我能不能回洛阳。”
“这代州的兵马,明显不够抵御回纥来犯的!”吴少诚奇道,“而且全是白发老兵!”
他正说时,突听见一人在他身后大喊他的名字,“前面骑马的英雄,可是吴少诚?”
吴少诚一回头,望见了一个军官,愣了愣神,不禁大喜,“张光晟!代州刺史果然是你!我听得消息,回纥可汗已整顿兵马,过几个月便会来犯。”
“我们随已准备了许多时日,奈何粮草兵马均是远远不足,此次秋防,恐心有余而力不足!”张光晟叹了口气。
吴少诚拍着张光晟的肩,“你是我儿时最好的玩伴,抵御回纥一战,我必会助你!”
“是啊是啊,身为大唐子民,抵御外敌,我洛惜言再所不辞!”洛惜言在旁边大言不惭,“张都督,你看你三十匹帛一匹马的价格,把我的这五千匹马买去如何?可只有回纥马的六成价格哦!”
雀奴狠狠揪住洛惜言的耳朵,用了些力道拧了一下,“死奸商,你再说一遍!”
“二十五匹帛行么?”洛惜言怯生生地问。
见雀奴又要揪她耳朵,洛惜言已是要哭了,“二十!不能再低了!”
张都督大笑着摆了摆手,“我府库确实空虚,买不起你的马,不然就拿姑娘充军,当个前锋如何?”
“我名震东都的洛小家主,就只能当个前锋吗?”洛惜言气得鼻子都歪了,“不然,我把马都送你了!你给我个征北大将军做,我洛惜言,必不叫那胡马度我代州!”
雀奴方才收了瞪向洛惜言的狠戾眼神。
“马有了,兵却更是头疼。”吴少诚说。
“兵……”雀奴思考着,突地想起了龙胆的龙留剑。
“我可以找鬼兵!”雀奴说道。
“调动鬼兵,需要鬼令,你如何寻得?”吴少诚奇道。
“阎阔大人说,步辇图里有太宗皇帝,只要我还能穿入那幅画中,就可以问问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