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已几乎觉得顾不上其他,只想去扑到他面前,好好地与他一诉衷肠。
郭怀见她的神情,低头笑笑,连忙加快了脚步,引着她朝薛平平日歇息的内院走去。
“将军平时,若是不愿回府,就会住在这间院子里。”郭怀说道,“这里安静,并无人打扰,你们可以好好说会儿话。若是到了太晚,也无妨,你去右仗院大门外寻个人,让他来找我,我自会将公主安然送回少阳院中。”
郭怀说罢,向雀奴深深一揖。
“将军应是刚上了药,我这会儿就不去了!公主这次能够无恙归来,我和溜溜,真的很是为你高兴!”
“郭将军!”雀奴大为感动。
“谢谢你!”雀奴也向郭怀行了大礼。
郭怀摸着后脑勺,露出了熟悉的憨笑,“公主,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溜溜姊姊何时生产啊?”雀奴见郭怀已经迈步离去,突地想起这事,忙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快了,还两个月!”郭怀轻松的声音已从院外传来。
雀奴会心一笑,转过身来,缓步走到了院中正房门前。
她深吸了一口院中清冽的空气,轻轻敲了敲门。
房中并无人应答。
雀奴见房中有些烛光,想他也许并不便行动,便又推门进去。
雀奴朝着烛光之处望去,见薛平正在穿衣,忙转过了脸去。
“正好你来,帮我弄下。”薛平朝她招了招手。
雀奴已是羞得满脸通红,并不敢多去瞧他,只是低着头朝他走了过去。
“我想瞧瞧你的后面,伤得可重?”雀奴接过薛平手中的衣袖,转到了他的身后。
“二十杖而已,对我们习武之人而言,也并不算什么。更何况,太子殿下也并未真下狠手。”薛平说得很是云淡风轻。
雀奴跪下身来,就着烛光,轻轻用指腹抚了抚他背上的伤痕。
薛平微微颤了颤,却并未出声。
“可还觉得疼?”雀奴担心自己手重了,连忙问道。
“没有。”薛平说道。
雀奴忍着心酸,心中亦觉歉疚,忙小心帮他将衣服套上。
“你莫要像上次那般逞能,还是要好好歇息,才能好得快些。”雀奴说罢,拽起薛平的袖角,转到了他的身前。
“哪次那般?”
薛平的声音,有些哑,仍就是她初见他时那般的好听。
雀奴一时之间有些迷醉,忙定了定神,低头凑到了他的面前,帮他将衣服的领口理好,复又小心将他腰间的衣带系上。
“就是那次,你当街抱我的时候……”雀奴小声说道。
薛平垂眼瞧着她莹润的脸,顿时也觉心中似有一团火一般,灼得他喉咙发烫。
“我记得,你我还有一事未了。”
“何事?”雀奴仿佛已经猜中他所说之事,心中忐忑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