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妹家也是显赫世家,瞧着他这个样子,最近也一直在闹和离。我想着,他自小便有眼疾,视物不清,读书难成,不如就让他回乡种田去吧。”
“这事好办。”太子忙道,“不读书从文,从武便是了。”
“让韦鹤过去,跟着薛平沾沾军功便是了。”
——
雀奴听太子妃说起自己儿时之事,惊疑不定地望向她,等着她继续开口。
“当年去你殿中偷法器之人,你可知她是谁?”太子妃知道雀奴在认真听,突然又转了话头。
“你宫里的人,为何要问我?”
太子妃摇了摇头,“她叫樱鹂。”
“樱鹂。”雀奴默默地念了一遍。
“可还觉得熟悉?”
“桓鸥,柏鹊………樱鹂。”雀奴说时,心中一凛。
“你很聪明。”太子妃道。
“你……你血口喷人,我自然不信!”雀奴忙道。
“你母亲怀你的时候,比你现在年纪还小些。”太子妃并不管雀奴说了什么,仍旧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有一天,樱鹂端来了两碗酸梅子汤,让我自己喝一碗,给韦氏送一碗。我本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樱鹂却是看着我喝完了我那份,才放心离去。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如此,直到你生下来,一身龙鳞,我方才觉得不对。”
“是青麟散。”雀奴知道鱼脑儿的母亲渔儿便是喝了这个,不免愤然攥紧了拳头。
“樱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雀奴狠狠地盯着太子妃的脸问道。
“为什么?”太子妃怔怔地笑道,“他想要王家帮他,王家其实只提了一个条件:我的孩子必须是嫡长子。”
两人说时,已出了李诵所在的殿院,行至了韦良娣所在的长英殿外。
“两位殿下,太子殿下他……今日歇在长英殿中。”窦公公守在门口,不敢去瞧太子妃的脸。
“这些年来,我一直替他顶着这些不清不楚的糟烂事,他却和韦良娣夫妻恩爱,岁月静好。”
太子妃说时,眼神望向长英殿,只觉酸楚。
“我现在也挺好,没有因此损失什么,过去的事,不提也罢!”雀奴无意再听,转身便走。
“你这身子,几个月了?”太子妃突然问道。
雀奴心惊,她此时显怀并不明显,为何师父、太子妃都能瞧出她已有身孕。
“我是过来人,还能不知?”太子妃笑道,“长平,我说了这么多,只是想提醒你,莫要生出被人说不祥的孩子来。”
雀奴惊疑不定地瞪着太子妃,心中恐惧之情顿起,禁不住血气上涌。
长英殿内,太子与良娣的说话声隐隐传了出来,雀奴只觉一阵恶心,连连干呕了起来。
“公主可是吃坏了什么,老奴去叫太医来啊!”窦公公见她这副模样,上前搀扶。
“不用不用!我没事!”雀奴忙掩着嘴,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