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芷染这么一反问,宁不坏就有点看不透她的用意了。
一时间,他也不明白,督主是放过了凤府,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
苏芷染自然不会与他明说。
身为“陆岚洪”,就应该让别人看不懂。
都让别人看懂了,那她还装什么装啊!
见苏芷染没有对此再说什么,宁不坏也只好将心中的困惑吞了下去。
除了宁不坏,其余跟来的人也是困惑不已,不知督主是在下什么棋。
另一边,封天德也很快听说了凤府没被动,余关震道:“陆岚洪这是在搞什么鬼?拦截了我们的行动,自己却把凤府给放过了?是吃饱了撑着、故意给我们找茬?”
封天德摸着下巴,一副在思索的样子,道:“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以陆岚洪的做派,只怕是有什么计划。”
跟着又喃喃地说:“会是什么计划呢?”
这个陆岚洪,真它娘的让人看不懂啊!
凤府这边,凤兴常依然在苦恼之中,他觉得,陆岚洪要是给他痛快点或许还好受些,现在整这种不清不楚的局面,让他的一颗心始终都没法放下来,真是让人折磨!
“老爷,不是没事了吗,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凤夫人一向只看表面,见大内行厂的人撤走了,自然也就觉得没事了。
凤兴常捏了捏眉心,道:“你懂得什么?今天来的若是别人,这么离开,或许真就没什么事了。但,今天来的,可是陆岚洪!就他的风格,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将我放过?他今天问询我的,在此之前,肯定有调查过,如果不想对我怎样,又何必亲自跑一趟?”
听丈夫这么说,凤夫人面色瞬间变了,道:“那、那可怎么办?”
陆岚洪的恐怖,她可是听说过的。
真被陆岚洪盯上,他们凤府以后只怕是没什么好日子了!
凤兴常摇了摇头,声音透着无奈,道:“除了坐以待毙,还能怎么办?总不能逃吧?又能逃去哪里?真逃了,那罪名可就更大了,后果只会更加严重!”
凤夫人的眼神都快绝望了,不过,很快,她眼里又亮起了光芒,抓住丈夫的手,道:“老爷,要不,你去向陛下求情?陛下当下那么器重你,又怎么会任凭大内行厂动你?”
凤兴常默然了一下,跟着摇头,道:“此路行不通,先不说陛下更宠信陆岚洪,哪怕我要向陛下呈表,都要先过陆岚洪之手,他要是看见我弹劾他,肯定压着不发,甚至焚毁,哪里会让陛下看到?届时,凤府的麻烦只怕会更大。”
凤夫人瞬间哑了!
脸色苍白如纸!
“老爷,你是不是哪里得罪陆岚洪了?”她抓着丈夫的手,抓得更紧了,“实在不行,你找个机会,私下跟他道歉得了,大不了给他一笔赔偿,让他放过我们凤府!”
凤兴常想了想,道:“我应该没有得罪他,若说得罪,我得罪的也是封天德,与陆岚洪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要找我算账,也应该是封天德,而不是陆岚洪!”
之前,封天德曾找他索要过钱财,凤兴常见他狮子大开口,过分得不行,就当场拒绝了。封天德当时就警告他,让他走着瞧。结果,走着走着,来的却是陆岚洪?
西厂是西厂,大内行厂是大内行厂,两个是独立运行的机构,之间应该没什么联系吧?而且,他知道,这几个厂,相互之间,以前没少起冲突,怎可能是一伙的?
除了凤兴常,澜京几乎所有文武大臣,也都是这么看的,包括皇上。
大内行厂是顾自勤在登帝之后开设的,以前只有东厂、西厂,整这么多个厂,只是为了相互制衡,毕竟,厂卫的权限实在太大,不加以约束的话,迟早会出问题。
然,令顾自勤想不到的是,东厂、西厂都被陆岚洪私下“收编”了,尽管东厂、西厂对陆岚洪还是很不服气,但,命运掌控在陆岚洪手上,他们除了认命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