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帮舒月把鞋脱了,当看见那双脚时,石屹心疼地呼吸停顿了好半晌。
原本皓白精致的脚丫血肉模糊,大大小小的水泡一个叠一个,有些破了,有些还有血珠在里面。
路上为了方便,舒月是绑了腿的,连续赶路了多久,绑腿就多久没解开,手指戳在上面,肌肉都不回弹,一戳一个小坑。
舒月的大腿内侧一片青紫,摩擦的伤痕清晰可见,刚才他策马而来时居然脸上表情不变,石屹都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忍受这种疼痛的。
有些看不下去,石屹把舒月扒光,用被子把他盖上,结果一低头,给舒月脱下的甲胄就像是粉尘一样忽然消失。
石屹瞳孔缩了一下,看了眼床上累到连呼噜都没力气打的舒月身上,心慌地检查舒月是不是还有气,发现人没事,这才松了口。
转身出了营帐,没多久,石屹就提着个药箱走了进来。
那边水也烧得差不多了,现在也没浴桶给舒月洗澡,石屹端了盆放在床边,用帕子给舒月一点点擦洗。
擦洗完,石屹把舒月一半裹在被子里,小腿放在自己腿上,开始给他处理脚上的水泡。
把针用酒精消毒,这还是他们在奉天城时弄出来的,减少了太多伤亡。
血泡被一个个戳破,他动作很轻,也许是疼麻木了,睡着的舒月一点反应都没有。
给脚上好药,石屹把舒月的脚用纱布包裹起来,手法标准得比给自己处理时还精细。
然后就是大腿上的伤,看着心疼,石屹轻轻在上面一吻,这才不带一点情欲地开始上药。
把人收拾好,石屹也没出去吃东西,他把自己的外衫脱了,爬上床,抱住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陪着舒月一起睡,他睡得很快,身边是熟悉的气息,把多日以来的压力全释放了出去,只要抱着这人,他就无比安心。
舒月睡醒的时候,营帐里黑洞洞的,他一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脑袋也有点昏昏沉沉。
感觉到自己被箍在怀抱中,舒月仰头就看见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似是被舒月头发瘙痒到,男人动了下,连带着喉结也上下起伏。
舒月愣愣看着,被蛊惑一般,轻轻在男人喉结上咬了一下,然后是吸吮,石屹的气息这时候在空虚的舒月心里是渴求的,他都想把他俩粘在一起,哪里都不想去。
想法是一回事,可身体又是一回事,他忽然醒来,可不是睡饱了,已经不困了,他是被尿憋醒的,这会儿膀胱都要炸了,没法忍了。
舒月不敢磨叽了,小心翼翼坐起身,不想弄醒石屹,这人脸上的黑眼圈这么重,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现在就让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舒月睡的里侧,他支撑起身体,小心翼翼越过石屹,呼吸喷洒在石屹脖颈间,刚越过人,舒月一口气还没松,就被石屹抱住了。
其实刚才舒月咬他喉结的时候他就醒了,就是想看看舒月想做什么,没想到舒月想离开,石屹这才有反应。
“去哪?不睡了吗?”
舒月被吓了一跳,差点卸闸,身体抖了下,语速飞快说:“我要去如厕,快憋不住了!”
石屹立刻坐起身,公主抱起舒月:“你的脚我给你上了药,现在还是别自己走了,会很疼,我抱你上,账内就有夜壶。”
舒月有点羞涩,他还没在石屹面前上过厕所,这会儿是真不好意,要不是太黑,他脸红到脖子一定会被石屹看得清清楚楚。
刚这么想,就感觉到石屹身体一晃,帐内点起一盏油灯,照亮了两人的面庞。
舒月一愣,尴尬得要死,可厕所又不能不上,手在石屹胳膊上推推催促他快点。